向非晚头部的情况，比较严峻。 “最好的办法，就是早日手术，但这孩子执拗，我劝不听，我想告诉你，她也不让。”老教授每周会给向非晚检查一次，各项指标勉强达标，“就是很勉强的达标，感觉下一秒就要不行了，你明白我的胆战心惊吗？我真怕她下一秒就倒下了。” 老教授很费解，向非晚的身体情况和病情走向，按理说都不该是这样：“她处于一种及格状态，也以此为由不手术，我又劝不动。” 叶桑榆给她提示：“她现在的情况，之所以看起来还不错，会不会是因为她在服药？” 这话倒是让老教授愣了愣，处方药，按理说没那么好拿的。 老教授的心，再次悬起来：“那就只有一个办法把她弄来医院了。” “暂时我只能想到这样。” “命都没了，管不了那么多，”老教授对她寄予众望，“而且她对你不一样，你担起这个责任，她干生气也没辙，什么法不法的，你说是不是？” 看来，大家都知道她是向非晚克星这件事了。 “换位思考，”老教授循循善诱，如果对方是为她好，做了一些特殊的决定，“你会生气吗？” “啊……”老教授显然没料到她这么想，劝道：“但是你想想，不这样做，你命都要没了，她这是救你命啊。” 老教授抿抿唇，捋顺耳边银白的发丝，郑重地问：“那你说，一个是她的命，一个是她对你的恨，你该怎么选？” “还有个关键问题。”老教授突然拍脑袋，“她做手术，需要家属签字。” 早知道，她那时也应该和向非晚做意定监护。 秋水最近期末考试，7月底放暑假。 一切都赶得那么巧，秋水的考试，向非晚的秘密任务，京商大会……所有事都赶在一堆，似乎只有7月底，大家才会闲下来。 “什么事？”老教授之前听向非晚提过，现在满是狐疑，“到底什么事，比她命还重要？” “你说说看，什么事那么重要，什么事儿非得向非晚去做吗？”眼看着她们各个破事都把生命排在前头，老教授气得红了眼圈，“命没了，什么都没了，这世界离了谁都照样转，但是活着的亲人呢？” 她没做声，低下头，老教授意识到自己说得不妥，重重地叹口气：“我的建议是越早越好。” 她乘坐电梯，被拥挤的人挤到最里面，耳边聒噪喧闹，她却还在努力回想：她从什么时候开始学会做重大决定的？ 可是向非晚从来没有教过她，这件事的中心是向非晚，是她最在意的人，她该怎么办？ 按照医生的意思，冬青是能听见外界的声音，最好是多和她聊天，多刺激她的脑部神经，叶桑榆有些后怕地问：“你的意思，她现在是植物人吗？” 冬青的昏睡，更大程度上来说，可能是对自我受伤的一种保护手段；当然也有可能是过于劳累，抗拒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