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映棠的泪水噼里啪啦往下掉,半夏泪流满面,紧紧抱住她,哭腔颤抖着说出连日来的第一句话:“你不能死啊。” 所以,叶桑榆不能死,她鲜活的生命,承载了厚重的分量。 叶桑榆嗓音嘶哑,脸上泪水混合海水往下淌,漆黑的双眸,像是溺水的精灵,为了保护她险些失去生命。 叶桑榆的手指几乎要抠进半夏肉里,生怕一放手,人就没了。 她给半夏擦眼泪,挤出一个笑,哆嗦着说:“我懂你,我理解你,可是这水真得好凉,好难喝,我们再等等,等明年春天,春天水就暖了。” 木蓝赶过来时,三人正哭作一团。 叶桑榆肺部进水,一路上忍不住咳嗽,似乎要把内脏咳出来。 就近送到医院,叶桑榆被推进去检查。 木蓝红着眼,推搡两人:“你们两个,也去检查。” 两人木头似地站在边上,身上的水滴答滴答,地上积了一滩水。 很快,衣裤送来。 她们不约而同看向急诊科的门,木蓝眼睛一瞪,训道:“看什么看?还不去?等都病倒了,可我一个人折腾是不是?” 继而她又给了半夏一拳:“还有你,等完事的,我跟你好好聊聊。” 一人一个隔间,窸窸窣窣换衣服。 她站在台阶上,听不见任何声响,林映棠扳着门板跃身轻轻一跳,半夏双手掩面正在无声地哭。 镜子里的她,眼睛红肿,上次哭成这样还是冬青去世的时候。 她埋头洗脸,把泪水洗去,但心底的悲伤,只能靠时间冲淡。 叶桑榆暂无大碍,手臂的纱布重新包扎过。 叶桑榆笑意苍白,尽量轻松的语气说:“我都说了没事,你们还不信,你们都没事吧?” 三人推着叶桑榆去普通病房,关上门,木蓝偷偷松了口气。 病房里气氛沉闷,叶桑榆活跃气氛,笑道:“这不是都没事吗?都苦着脸干嘛?像我一样,笑一笑多好。” “诶?喜极而泣哦。”叶桑榆试图逗她笑,她哭着凶道:“哪有你们这样的,死都不叫我一起,就想孤立我,想把我撇开。” 半夏捧着水杯,低声道歉。 林映棠扯了扯木蓝,意思是让她别这样。 叶桑榆哎了一声,扒拉木蓝,好脾气地说:“我们就是想夜游而已,是吧,半夏,人家才不会不管冬青,冬青还托梦给我,说钱不够花,半夏你得给她多准备点,下面花销可大了。” “劫”后余生,众人身体和精神都疲乏,这时候,正好木蓝叫来的外卖送来了。 病房里两张床,一个折叠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