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桑榆不是不想睡,是经历过生死关,内心仍有余惊。 死亡,是终极的逃避方式,但并不会让她的灵魂解脱。 她最后实在睡不着,偷偷上网搜索了全球知名的耳鼻喉科医生,她冒出个大胆的念头,尝试让林映棠恢复说话的能力。 “所以,今天吃完饭,我带林映棠去北京,让这位老专家看看她的情况,听说是很有希望。”她的一番话,让三人都愣了愣,半夏最先回过神,拍手道:“那敢情好啊!我之前就想带她去看医生,她不干。” 叶桑榆看她有些无助的模样,宽慰道:“映棠,我会全程陪着你,你是我员工,钱我出,你以后帮我好好办事就行了。” “我也可以。”木蓝举手。 叶桑榆重新检查了一番,没有大问题就放她回家了。 老专家特意出山,去了趟医院,一路不少人打招呼,医护人员见了她都亲切地搭话。 几个人目不转睛盯着她的脸,老专家问她怎么伤的。 那时的林映棠,没钱没人,自然也不能看病,就一直这样了。 一天跑下来,手术日程定下来。 晚上几个人都留在医院陪着她,叶桑榆比她还兴奋,林映棠勾起笑,摸了摸她的头,像是在摸小朋友,冲她做了个手势,谢谢。 她回身撞了下半夏:“今天答应做我的姐不?” “你不嫌弃,我不介意。” “你是不是占人家便宜,都不吭声?”木蓝挑理,“她是你姐,那我也是你姐。” 翌日的手术,持续了三个小时,医生看着她们紧张的脸色,眉眼弯了弯:“放心,很成功。” 11月初,距离林映棠做手术已经半个月,终于可以拆线。 她唇角动了动,明显有些紧张。 她在众人的注视下,微微低下头,启唇轻轻地“啊”了一声。 “可以试试说下自己的名字。”医生笑着说,“你可以的。” 木蓝鼓掌,夸赞道:“真棒!” 叶桑榆惊喜地红了眼圈,轻轻抱了抱她,呢喃道:“真好,总算还有件事好事。” 出了大厅,阴沉的天,洋洋洒洒飘起了雪。 “哇!”木蓝惊呼,“下雪了!” 林映棠眯着眼,心有灵犀地看了眼叶桑榆,叶桑榆也在看她。 雪,纯洁干净的颜色,一层薄薄的雪覆盖住地面,像是铺开一张白纸,也像是重新开始的人生。 林映棠愣了一秒,紧了紧手心,轻轻握住她的手,一字一顿道:“你好,我叫,林映棠,认识你,很高兴。” 向非晚,你那里也会下雪吧? 初雪簌簌而落, 随风轻舞,别有一番意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