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醒了，能说话了，记忆好像也恢复了。”叶桑榆扶着她坐到凳子上，“别急，先缓口气。” 叶桑榆情绪刚稳定，被她泪涟涟的模样引得眼红，半夏过来安抚向秋水，叶桑榆顺势坐到一旁，她不能再哭，等见向非晚还得笑呢。 她把饭盒放到窗台上，急忙拐出去，木蓝刚好到门前，喜不自胜道：“向总！不是，是东隅醒了！” 向非晚跟领导接见似的，她们轮流进去，简单说几句。 叶桑榆最后一个进去，向非晚两眼泛红，她嘘了一声，逗道：“诶唷，诶唷，这谁家宝贝，怎么眼睛红红，委屈了啊？” 叶桑榆低声跟她说话，说的是当下外面的人，她们如何开心，她们的状态都怎么样，一个个地说……向非晚唇角动了动，极轻地吐出两个字。 “冬青太累了，休息了，咱先不吵她。”叶桑榆轻轻地笑，她指着自己的眼睛，“你看我的眼睛，你的眼睛和我一样哦，像是两个核桃。” 分开那段日子，与她们而言，是噩梦一样的地狱，现在虚弱的她们不足以承受那份厚重。 她们身边的每个人都很好，连她们的小狗壮壮都很好。 为了让向非晚安心休息，叶桑榆定时过来看望她。 事实上，叶桑榆每天都在外面，只不过在向非晚看不见的位置。 这次住的是靠边的一个干部病房，是01出面帮忙安排的，环境清幽，很适合养伤。 向非晚渐渐恢复，话还是很少，与叶桑榆目光碰上，第一时间会避开。 最明显的，是向非晚去洗手间，每次叶桑榆扶着她进去，在里面等她。 又过了几天，向非晚已经不同意她跟着进去了。 向非晚突然拉开门，叶桑榆吓一跳，挠挠头，红了脸：“你怎么动静那么小嘛，我都没听见。” 因为什么而抗拒她呢？叶桑榆不是很确定。 向非晚嗯了一声。 她们吃尽千辛万苦终于能在一起，按照影视剧或者小说，她们一定会有情人终成眷属。 “我没有勉强。”向非晚声音沙哑，说得很轻很无力，左手无意识地摸着残缺的右臂，她总是穿长袖，避免被人看到，“我只是……” 向非晚没做声，叶桑榆试探着问：“姐姐是不相信我么？” “那是什么呢？”叶桑榆有些心急，连日来向非晚的躲避，让她很不好受，她知道该忍该等，但急性子的人脾气瞬间上来，她有些压不住，委屈道，“我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我们也被迫分开了那么久，我以为我们重新在一起会不一样，但是为什么……” 叶桑榆翻过身，泪水无声地流进被子里。 夜色渐深，叶桑榆开始后悔，她假装去洗手间，注意到隔壁床的向非晚，已经缩进被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