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的状态，捡垃圾都抢不过人家，老奶奶歪头看了她一眼：“姑娘，你咋咧？” “我看你虚得很嘞，脑门都是汗。”老奶奶看出她无精打采的，鼓励道：“你还年轻，啥都来得及，可别干那些老太婆能干的事，那是浪费生命，知道不？” 她说，年轻人该有年轻人的朝气，要是跟老态龙钟的家伙一样混吃等死，那要这年轻有何用啊？ 她想了想，也算吧，便点点头。 向非晚无奈地笑：“我长得好看吗？” “奶奶。” 向非晚以“我有个朋友”开头，将自己的现状前后对比说给奶奶听，问她：“你说，我朋友是不是该离开她爱人，不要给对方添麻烦，她爱人真的、真的很不容易，为了她吃了很多苦头，到头来她落得一身伤，还指望爱人照顾她么？那也太不要脸了，我都看不下去，我觉得她不配。” “是、是她问我的，我才说的。”向非晚越发钦佩奶奶，别看人家的职业是捡垃圾，但阅历丰富，思维清晰，比很多人看得通透。 老奶奶瞟见树后长凳的人，拧开了水瓶，喝了大半瓶，她余光时而瞟几眼水瓶，冲着向非晚摆摆手：“你们这样想不对，那你们想过男方吗？” 奶奶求认可地问：“是吧？闺女？” 向非晚附和，奶奶拍了下手：“这不就是了，爱对方，为啥还要走？” “那是你说，她家男人没准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呢。” 老奶奶说她们两个都钻进牛角尖了，丝毫没考虑男方的感受。 “那你的意思，我的朋友不该走？” 向非晚怔了怔，垂眸道：“没有嫌弃，而且是百依百顺。” “可我觉得，百依百顺不如她们原来的相处模式，原来打打闹闹，我朋友还能像是个正常人，现在处处让着她，让她感觉自己是个废物，”向非晚也没想过，会对一个捡垃圾的人说出心结，“那样的爱一点都不纯粹，有悲悯，有同情，一点都不对等，她爱人也没必要因为她受伤就迁就她。” 一上午，向非晚和奶奶，坐在树荫下，讨论着爱情课题。 向非晚垂着头，大脑乱糟糟的毛线，顺着奶奶的思路稍微理出点头绪，她意识到，所谓的结论和猜测，都是她一厢情愿的想法。 她自卑到难以开口和叶桑榆面对面去聊，更羞于向叶桑榆展示自己丑陋的身体。 “闺女，你信我的，”奶奶语重心长道，“你老公这样的人，很难找了，你别错过他，也别伤人家的心，两口子有事好好说，有问题好好解决问题，不要为了逃避问题，直接解决了对方。” 她旋即又反应过来，口罩下的脸通红：“奶奶，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