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玉头脑充斥着晏清姝虚弱的模样,整个人就是一团浆糊,裴凛的那些道理她不懂,她只觉得裴凛不在乎殿下。
碧玉倒是冷静了不少,她知道殿下这是又钻入了牛角尖,却没想到世子爷居然看得明白,还任由殿下如此胡闹,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说什么好。
“不过……”裴凛话锋一转,“我们可以将她偷出来。”
碧玉:“……”
红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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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裴凛带着木盒和折子来到凉州和元郡的官驿,直到子夜方出。出来时已是一身重甲具装,面带麒麟面具遮住下半张脸。
他一路向西奔袭,直至奔入原州与凉州交界的山脉密林方勒马而止。
一道三长一短的呼哨吹出,原本昏暗的密林瞬间被上百支火把点亮。
一名同样身着重甲具装的骑兵走上前来,朝裴凛拱手道:“将军。”
裴凛微微点头,目光巡视着三千整装待发的狼川铁骑,高高抬起了左手。
三千黑点在夜色中朝着山下俯冲而下,再次隐没在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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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清姝一醒来,就发现自己换了个地方,红玉正在旁边侍弄一株红梅,见她醒了,连忙朝门外喊人。
晏清姝略一蹙眉:“这是哪儿?怎么将我带出来了?”
红玉解释道:“是世子爷将您从村子里偷出来的,这里是世子爷租下的小院,在城外西南十五里处,周围没什么人家,不会传染给别人的。那个……世子爷在外面,您要见见吗?”
晏清姝抬起头,看向红玉手上的红梅,问道:“这是他折的吗?”
红玉点头。
“就隔着门板说两句话吧,正好我也有事要交代他。”
“哎!”
红玉赶忙在门边喊人,然后将门关紧:“世子爷,您别介意,如今殿下身体不适,还是少接触的好。”
“我明白。”裴凛的声音有些低。
晏清姝走到门边,隔着薄薄的窗纱能看见裴凛高大的轮廓。
“世子,徐鹤渊不是个善类,我们对酌鸢坊的事只是猜测,他与酌鸢坊是否有联系,是否参与道人口贩卖的事情上,还需查明实证。还有死奴的去向,只一个酌鸢坊不足以消化那么多死奴,更多的死奴去了哪儿?徐鹤渊是程渃的亲信,程渃信他生过信方哲康,徐鹤渊一定知道。只要我们……”
“除了这些之外,你没有别的想要跟我说的吗?”裴凛打断了晏清姝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