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被绑在雪树上的四个匪徒,看到一个手中拿利刀的人不急不徐的向他们走去,那刀上还沾着干涸血液,寒冷雪天里,面前这看起来苍白的人一举一动都那么让人害怕。
银迟先是装作无事的摆了两下刀,转下腕半蹲下,扯笑着刀划上一人的脖子,浅浅的血丝从脖间溢出,而那名匪徒早已吓得腿都发软起来,瞳孔急剧缩小。
银迟原本都没想让他们活,他骨指细白的手狠力捏了捏匪徒的下巴,刀锋又往里深入一点。
但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他还是耐了下性子,邪魅笑着冷声问:“杀过人没?”
“打过人。”那匪徒被他吓的根本喘不上气,心脏急速跳动,弱弱的回答。
但说白了他们也就只吓吓人抢东西而已啊!
“嚓——”
“啊啊!”
旁边的三名匪徒显然也被这突然的动作吓到了,个个都缩紧了脖子,身体抖的更厉害些。
话才结束,只见那刀锋毫不犹豫的猛力插入那匪徒的肩膀处,鲜血一下子浸透衣裳,呼涌而出。
多半,面前这位蹲着的人才抬起冰凉白透的手,轻拍了拍他快结霜的脸,声音带着骇人的笑意道:“记住,不听话这就是下场。”
最后那四个匪徒可怜巴巴的被逼迫脱了上衣,武器被收走,在这寒冰似水的冬天里一人扛着一袋东西往那边的村庄走去,每个人脸上都被驯服了的乖顺。
而他们的身上,都受了同样的伤,这让他们走到那个村庄后伤口都快腐烂,疼痛入骨髓,根本无余力再抢劫。
银迟听着他们离开的声音,又拿起树旁的棍,脸抬向他们离开的方向便收敛了笑意。
他也想问自已,你现在又是在做什么?你们又何不一样过。
他脚抬起无意间想着,只是还没走一步,心脏一疼突然猛咳起来。
“咳咳咳——”银迟半膝盖跪地,用手捂着嘴,脸被咳的更煞白几分,毫无血气可言,身体仿佛虚脱般无力。
“真弱。”
几秒后,银迟捂着嘴,咽了口满嘴的血沫勾起一抹笑自嘲的说道。
实则刚才使力,恢复以前的状态本就是强弩之末了,如果不是他意志强,恐怕都撑不了那么久。
大雪纷飞,飘飘散散,一片白色无瑕。山坡上,一个似小雪人样的人缓缓走着。
这一路真的好远,他一个人都看不到尽头。
也真的,好冷,好冷啊。
似乎终于走到那个隆起的包一处,这个与雪融为一体的人停了下来,呼出来一口凉气,欲要再往前走一步,可脚下一滑,忽的趴在刺骨的雪地里。
胳膊和下身被摔的一痛。
“砰!”
红硬落雪的手指在雪地里轻动了动,这个人又没什么情绪的慢慢撑起身站起来。
又突然伸出手去接这满地飘飘的雪花,只是这手惨不忍睹,裂口布满手背,青筋暴起。
银迟结霜无色的唇笑了笑,又轻咳几声,白布上被覆盖一层雪花,给这一幕又添了几分白雅高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