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的生物体,这可能吗……”吗字的音还没说完,箫飒就眼巴巴地看见凋零仿若一把刀的眼睛动了动,先是尖叫,后是吃惊。“这有可能。眼见为实。” “不仅你身上有一个,”慕容神秘兮兮地吞了口唾沫,眼神火热,语气中的寒意却不减弱分毫,“据悉,阎罗王手心也有一只,是白色的。” 一听人提到阎罗王,箫飒就胆战心惊,噤若寒蝉,他这样的人有实力去挑战那号称地狱最强判官的阎罗王吗?他一旦发号施令,全地狱的人都听他的,他可能连夜游的时候都没勇气正面直视他。 “我当船员的时候就听说过,凋零和末影人都是阎罗王培养的直系心腹,他们怎么可能听我的去围攻阎罗王?再说了,你说阎罗王手里也有个同样的凋零生物,万一他那只是公的,我这只是母的怎么办,我就不希望人类名着里的情节在这儿重现。”说话者显得忧心忡忡,顾虑重重。 慕容看到了他眼中的怯懦与畏缩,捏了捏他的肩膀安慰人,他主要是想笼络人心,让箫飒没有后顾之忧和他上战场杀敌。 “你大可放心,我慕容风澈说一不二,我说我们能行我们就能行,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败,别自己吓唬自己了,万一阎罗王没想象中的那么可怕呢!”要说自我埋汰的本领,箫飒当之无愧的第一,要说自我催眠的本领,头名应当隶属慕容。“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两个人积极高效的谈话截止,原因在于慕容认为今天他讲话的字数限制已经到达顶点,再说下去就不是舌灿莲花,而是巧舌如簧、口似浩博汪洋了。 看着他就要转身离开,有了凋零们撑腰,箫飒气势如虹,出口把他叫住。 慕容回过神来,不说话,用询问的眼神问他到底有什么事,有话就说三分话。 他指了指他下半身的重伤及各处不同水平的受损程度,“敢问阁下,我这个样子,你认为我不养尊处优躺个大半年,我可以上战场吗?” 慕容迷茫的眼光往他身上数以亿计的伤口看去,创伤都像被放大镜放大了似的在视网膜成像,外面的伤口多不胜数,里边的内伤毁人不倦的实力也不可忽视,口罩下他的嘴角硬是抽搐了几下,好奔放的疤痕,明折岸下手必是心狠手辣、辣手摧花。 这些伤的威力不容小觑,不为他做点什么是不行的,虽然很不情愿为一个人胜任医生的职责,慕容走到他身边,盘坐在他身后为他疗伤。 时光悄然离去半晌,橙黄色的黄昏已到。 离开之前,他诚邀箫飒后日到诺亚广场,那将有大事发生,新的凋零统领的奠基仪式。箫飒有点心虚,明折岸说到底也是因为中了他罕见的毒物才去世的,他不过是在不知名的情况下退了一把而已。想问问他能不能不去,他说这不行,事情既然发生了,就得接受统一安排。 说完后,慕容风澈的背影离他远去,箫飒忽然想到什么,怪不得潜意识里总觉得怪怪的,他举起石头,朝他的背部奋力砸去,想验明他是否是正身。 见到被石头砸中的人一个踉跄,箫飒的心咯噔咯噔个不停,好像一个音符在重复的上演。 当慕容那张画满了愤怒和埋怨的脸转过来,配上夕阳的色调时,箫飒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不过还好最多被毒打一顿,把刚才他为他疗好的伤打回原形。 你是猪头吗,你有没有脑子,你是什么逻辑,若我是幻象,我有可能把这么多秘密免费告诉你吗,该你怀疑的时候你不怀疑,不该你怀疑的时候你就砸我,你的世界里没有真理和天理的吗,我刚刚帮你疗好伤,坏人会做这种滥好人吗,麻烦你下次怀疑一个人时,先认清楚现状好不好,给人给你的是寒冷还是温暖,拜托你脑子下次装个测温计来行不行……啰哩吧嗦一大堆,也不知道今天的太阳打西边出来打西边落下还是慕容抽了什么风,能一口气说出这么多话。 箫飒能确定的是,慕容的到来永远给他的都不是温暖,是无穷无尽的严寒,延伸到人生的终点站。 慕容风澈铁青着脸,斩钉截铁地向他放出了几把杀无赦的眼神刀,以此惩戒他的不作为,居然敢欺负到他头上,用石头砸他,初出茅庐的小盆友都不敢朝他做这么大逆不道的谋反,也对,地狱没几个小孩,除了那时候的慕容云洵,没人敢对他大打出手了。 “我只是想试试我有没有跌入更深的谜团,”箫飒急忙撇清刻意的倾向,随后避开他眼神能冰冻三尺光芒,战战兢兢地说,“我在思属里,怎么将现实中的我唤醒。” “这个简单呐,自杀呗,”说着,慕容慷慨大方地从腰间摸出一把刀,扔到他的面前,人瞬间消失。 箫飒的肺叶气炸了,总是爱玩不告而别,他还有好多个问题想问他呢,比如是不是普通人也能学习凋零术之类的,虽然是明知故问,但问过得到答案总也比以盲目的认为来处理问题客观得多,但他一走了之,他想问的问题们就此打住不了了之。 明折岸是在幻象里死去的,这点让箫飒心里很纠结,话说在自己构造的幻象里死去的人现实中并没有真正的死去,后来她打感情牌时说的话也证实了这点,是否说明她现在还在某个角落里活着呢? 箫飒拍了拍脑子,这不太可能吧,幻象里死去的人现实中不会死去,但是慕容的飞镖是在现实中扎进她的肉里的,她就这么死去了,箫飒感觉像做了一场不可思议又很光怪陆离的白日梦。 慕容风澈是在思属里为他疗的伤,据他的说法回到现实中,箫飒的身体情况和思属里的一式一样,这告诉他的是,现实中的他也是一位病人,要不是慕容帮忙,他这次说不定真的离死期不远了。 起起伏伏,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短短的几个时辰呢经历了这么多场脑力的角逐和体力的消耗,饥寒交迫如饥似渴的箫飒恨不得倒头就睡,睡上三天三夜都不醒来,要把脑子里浑浑噩噩的青瓜睡得滚瓜烂熟,为那个“嗜”字栽倒的跟头他受够了,现在他只有一个不足为奇平平淡淡的希冀,那就是嗜睡。 在睡觉之前,他得先把现实中的人叫醒吧,他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地上那把锋利且锃光瓦亮的短刀,绘影出天空的暖黄色,那都不再像是一把杀人武器,相反的是有种朦胧的美妙的感觉,温暖而又舒适。喜欢浮动地狱请大家收藏:(www.qibaxs10.cc)浮动地狱七八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