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罗王的养料通过几百条又长又纤细的脐带,让几百位凋零在他的浇灌哺育滋养,他们的力量速度和耐心得以跋扈般的提高和加强,被飞镖切割的伤口开始快速愈合。 快愈合好后将留不住的飞镖推了出去,他们缓缓流失的生命力像泼出去的水奇迹般的陆续回收,不断的在养料的影响下成长和成熟,维持抚恤凋零生命体们的复苏,蔚为奇观。 几百条红红的绸带自主台上延下,好像过春节或元宵节灯会的街道,行人走在路上观赏花灯,头上方是不绝如缕的红彩带,将节日的活泼欢悦和喜庆装扮得随处可见随处可见,景上添花。 张灯结彩载歌载舞,到处散发着佳节到来的娱乐愉快,人人脸上是幸福而安康的慈祥笑容,像每家每户五光十色的花灯一样十全十美。 此情此景箫飒快快将这些美丽的想法驱逐,他不能沉浸在这些美好的幻想中不能自拔,这些红色的脐带让他的胃翻腾繁复,痉挛似的绞痛不止,恶心几乎是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情感。 几百条红色的脐带,就像是魔鬼滑满了臭气熏天的粘液的手爪,将一个大魔头与成百的小头头连接,将他们的污血与各种肮脏的垢净的杂物来往传递分享。 他避之唯恐不及,更别说对这些红带子产生美妙绝伦的设想会是件多么让人难受的事情,若是让他成为上面一员,他绝不会生出苟且偷生的念头,这是何其倒霉的命运共同体。 此起彼伏的飞镖落地,仿佛是哪位谱曲高手敲响了清脆悦耳的编钟,成百位统一制服的凋零像是刚刚呱呱坠地的孩子,不急不慢立了起来。 调零们的膝盖每弯曲一度,直接以脚后跟为固定点竖立起来,直至与地面成为九十度直角,就像是被脐带牵起来的无意识的行为。 待所有凋零都像被打倒的靶子般瞬间弹起来后,他们瓜熟蒂落成为一个个状态饱满的人了。 朦朦胧胧的黑暗中,看到这种诡异的场面,给人留下的夜魅起身般的印象是具有冲击性的毁灭性的,形形色色的不安和奇怪的险象杂糅成的饵料,足可视作能把人三魂七魄钓出去的诱饵。 几个人六神无主、心神不宁地看着,阎罗王将他们唤醒是要干什么,成百个凋零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起身,和突然从地底上钻出来几百个长发白衣的女冤鬼没什么差别。 凋零们复苏后,阎罗王就将出自他宽大的袖子里的“脐带”们缩了回去,旋即将他那副戴了冷冰冰没有表情的面具的脸,枪头似的掉向魂不守舍的箫飒,似乎有着炫耀的本心。 “继续。”阎罗王扭回了脸,箫飒因他的注视而紧绷的心终于能松懈。 既然他说继续收看,不吃眼前亏,也省得漏掉什么细节,他就将好奇的目光继续无条件无私的送给凋零们。 每个凋零脸上不再是风轻云淡的表情,他们的外在神态有的端详、有的凝重、有的庄严,不出五秒钟时间,将近一半的凋零背上方出现密密麻麻的黑影。 不出所料,头顶上出现的黑影是每个凋零的灵魂,异魂的凋零是没有灵魂的,他们的眼神大半是放空的状态,整装待发,像是在筹谋一触即发的大战。 不是吧!箫飒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再度展开浮想联翩的想象,笃定阎罗王将几百位凋零救活,又让其中的半数有灵魂的凋零释放出灵魂,明显是要来打生死存亡的群架的节奏。 箫飒恐高恐慌的心像走在玻璃栈道上,每每往下方的深渊一瞰,恐惧就像从火山口喷发出来的龙岩,将他装模作样的宁静和平烧了个精光。 随后箫飒又否认了他这个自以为是的想法,如果阎罗王铁了心要杀死他,那么早就可以将他的灵魂残害直接杀了他,不然他玩弄一个人玩弄那么久是为了什么。 他如今让他的得力干将们以斗志昂扬的新面貌横空出世,恐怕不是为了瓮中捉鳖杀他,而是为了平息什么大乱子。 “待会儿这会发生什么大事吗?”他们的战斗虽没有结束,阎罗王对他也是冷嘲热讽抱着一颗杀心的,但箫飒倒不怕问问他问题,幕后黑手不都喜欢逐字逐句为无知落入他陷阱的人解连环局的吗? “大事,你说的没错,但具体的发事地点不在这,而是在其他的方面。”阎罗王耐心解答,为了箫飒敢为人先有勇有谋的发言,不能用眉目和神情来表达崇敬佩服的他,只好在寡淡的语气中前所未有的增加了一剂量欣赏。 为阎罗王鼓舞人心的赞扬,箫飒大喜过望,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因一个恶人明里暗里的称赞而高兴非常,他如若不唾弃的话,那就是个唾面自干的人了。 “那在哪儿?”阎罗王正在兴头上,箫飒不想打搅他的雅兴,但是也不能放弃开口询问的权利。 “我没让你说话,你就别在这哼哼唧唧的,像只叽叽喳喳的小麻雀,叫的我心烦。” 大人就是大人,这变卦比春天坐立不安的老天爷变脸还快,虽然这是阎罗王疾风骤雨似的咒骂,无法掩盖他不走心的心态。 阎罗王又说话了,说他刚才就是不爽箫飒的以下犯上故而骂骂咧咧了几句,骂了人后萎靡的精神登时豁达,谈天说地头头是道,“很久以前,也不知是哪个无知小儿传出去的消息,说今夜将有能人来打败我,起义军得知此则宝贵消失后,胆敢私下里在几个月前就筹谋这场浩浩荡荡的起义活动,企图与所谓的高手,也就是你啊里应外合将我的政权推翻,拥戴你做新的王。” 狰狞险恶的面具下,他扯开嘴巴狂笑,“你觉得这种事我可能发生在我身上吗!” 阎罗王的笑声像推手,把箫飒的冷汗都从毛孔里推了出来。 当把谜题破解,箫飒的心再一次跌落了谷底,现在的局势于阎罗王一方越发的明亮和清晰,而对于如今世风日下的他和起义军来说,所冒的风险实在是太大了。 他像只黑暗中稀里糊涂闯进了水利工程的猛兽,在两条闸门来回冲撞,惊天动地的又发狂又咆哮,就是找不到出去的入口。喜欢浮动地狱请大家收藏:(www.qibaxs10.cc)浮动地狱七八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