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1 / 2)

谢以令道:“师尊,他又不说话了。”

温自牢飞快地瞥了他一眼。这一眼被谢以令捕捉到,却因为速度太快,他没看清对方眼底潜藏的不满。

身后的思无眠冷哼一声:“扶风道长,这人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必须得让他吃点苦头才肯张嘴。”

大概是思无眠的煽风点火起了作用,温自牢被南宫赐用南归灵鞭抽了足足三下,才终于捱不住松了口。

谢以令悄悄搓了搓胳膊上立起的鸡皮疙瘩。前世他因行事冲动犯了错,也尝过南归灵鞭的滋味。一鞭子下去,可谓一佛出世二佛涅槃。

温自牢死死咬着牙,牙缝连着黏稠的血液,一片腥红。他抬起头,看向传闻中斩奸除恶的扶风道长,长叹了一口气后,有些咬牙切齿道:“小人,只是在为大公子鸣不平罢了。”

大公子?温良辰?

谢以令一时忍俊不禁,转头对南宫赐道:“师尊,你听这人说话好不好笑。他修炼傀儡术,操纵傀儡害人,使墨城内妖邪聚集,方圆三里内寸草不生,居然还有脸自称是鸣不平呢。”

温自牢发紫的脸庞登时涨红,辩解起来:“我、我自然是有苦衷的!人人都道‘冠以温姓,得以荣华半生,富贵一世’。殊不知,只因大公子从小不善言辞,与温大人之间少有温情,便被认为是暗藏私心。”

“后来大公子性情逐渐乖僻,温大人对其更是不喜。大公子及冠后,甚少归家,温大人对此事也是不闻不问。我身为大公子的下属,最是了解大公子的为人,虽然看着冰冷难以接近,实则却是个心软之人。生父无缘无故疏远漠视,他面上看着不在意,又岂会不往心里去呢?”

“然而温大人始终觉得,大公子比不上其他两位公子,哪怕大公子日夜勤练功法也对他冷眼相待。那年温大人忽患重病,大公子冒着生死风险去终年寒冻之地采取药物,回来后就生了一场大病,没能熬过第二年春。”

“从头到尾,温大人竟是一眼都未曾来看望过!常言虎毒不食子,可大公子一片孝悌之心,竟被温大人视若无物!温某这条命,虽然是温大人给的,但心中也仍替大公子感到不值!”

第4章 青枫林招魂鬼吟哦

谢以令思虑片刻,觉得这事还得南宫赐决定,自己不能越俎代庖,便问:“师尊,你怎么看?”

南宫赐语气如白雪崩于高山,淡然得让人听不出任何情绪,却有一股不可忽视的威压:“是非真假,口舌之间。”

温自牢本就做贼心虚,被这语气吓得浑身一抖,面露急色,慌忙辩解:“温某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言……”

“行了。”南宫赐看了看如今已是颓垣废墟的墨城,眼底冷意轻翻,“你修习傀儡术,究竟有何用意?或者说,你究竟受何人指使?”

温自牢一愣,似乎有些疑感南宫赐为何会问出这样的话:“扶风道长明鉴,墨城的傀儡邪崇全是小人一人所为,绝无任何人指使!”

他伸出四指立誓,神情坚定得大有若存在半句虚假,就天打雷劈的阵势:“我温某对天发誓,此生从未做过有害他人性命之事!至于修习傀儡术,也不过是,不过是……”

思无眠在一旁听得怒气填胸,追问:“不过是什么?你还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通通交代清楚!”

“不过是为了,”温自牢仰头望向上空,似在回忆故人,很缓地吐出一句话,“逆天改命罢了。”

南宫赐凛声问:“你想如何逆天?”

若先前他的语气还如高山白雪,那现在应当就是天降冰棱,就连谢以令都心里惊了一瞬。

南宫赐在他的记忆里,从来都是温如玉雅如风的形象。但是自他重生以来,看见的却一直是他难以接近的冰冷模样,整个人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这是为什么?谢以令心里隐约有了不太好的猜想。

然而眼下,更让他惊讶的是温自牢说的话。谢以令几乎第一反应便联想到了自己重生一事。难道他重生,跟温自牢有关?又或者,他知晓其中内情也说不定。

温自牢定声道:“让大公子重返现世。”

谢以令睁眼说瞎话:“人死怎能复生?”

温自牢看着他,摇了摇头:“人死的确不可复生。可魂未死,亦有一线生机。”

“师尊,”谢以令眨了眨清澈的双眸,求问南宫赐,“这是歪门邪道吧?”

温自牢还欲狡辩,南宫赐已不想再听这人胡诌下去,他眼尾扫过地上的人:“既然你能用傀儡术搅得墨城生灵涂炭,应当也有本事复原。”

温自牢张了张口,没说话。

思无眠闻言,当即道:“扶风道长说得对,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将功折过,把墨城内的邪祟都收回来。”

温自牢身子抖了抖,想要起身。

思无眠又提醒他道:“你可别想在扶风道长面前耍什么花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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