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1 / 2)

墨知年点头:“父亲所言极是。只是这几天心中惶惶,不知此次疫病,究竟是小灾还是大祸。”

墨常卿眉眼深沉,难辨悲喜,幽幽长叹:“红尘难断,听天由命。”

水墨仙庄下便是水墨镇,镇上行人匆忙,红尘熙攘,墨南衣与墨无俦一道前往春同药馆。

今日的药馆内外挤满了人。墨南衣等人一进药馆,迎面便见几张矮榻上躺着几名盖着白布的病人。

墨南衣刚抬脚上前,药馆老板便行礼道:“南衣公子,墨二公子,您二位怎么来了?”

墨南衣道:“听闻城中出现了一种怪病,奉掌门之命特来查看。”

药馆老板姓华名灏,为人乐善好施。闻言,他面有憾色,摇了摇头:“此病怪哉,凭小人的医术,恐怕难以救治。”

墨无俦顿时皱起眉头,问道:“可知病源?”

华灏沉默片刻,才道:“不知。”

墨南衣等人心中一沉。

墨无俦上前,小心翼翼地掀开了一人的白布。只见那人浑身脓血,身体浮肿,榻边已经积了一圈人形血水,看起来似要消融了一般。

若不是还剩个眼珠在缓缓转动,墨无俦还以为此人已然断了气。连续看了三四个人,竟全是如此的惨况。

墨无俦见状,双眉不禁蹙起,对墨南衣道:“兄长,这些人身上,几乎是一样的症状。伤口都是从内往外溃烂的,我猜,应是中了毒。”

华大夫闻言回答:“墨二公子所言不错。”

墨南衣也掀布观察,目光细细扫过那些伤口,然后捏了个约摸一寸长的咒童,放手任其在那病人身上游走。片刻后,收了咒童。

墨南衣皱眉,心知伤势并非寻常人所为,恐是什么精怪走了歪门邪道,炼了邪法为祸四方。

墨无俦在此时问道:“这些人是如何昏倒的?其中详情,还望知情人能够详细告知。”

一时之间,众人纷纷诉说。各个中毒者昏倒的地点各不相同,有的是在街上行走,忽然昏倒;有的是正与他人谈话,倏地没了意识。

约半盏茶的功夫,昏倒的人便会口吐白沫,脸色发青,但不久后又自己醒来,恢复如常。

只是脸色一日不如一日,身上也开始发痒泛疼。差不多第五六日,便足不能行,手不能举,发痒处开始溃烂流脓,整个人如同无骨般不得动弹。

总之,实在怪哉!

墨南衣也不禁皱眉道:“此事非同小可,但请大家放心,墨某回去定会彻查,早日寻到解救方法!”

墨无俦也道:“华大夫,这里就辛苦你了。”

华灏连连点头:“治病救人,乃医者本分。还望两位公子,莫要弃我们平民百姓于不顾啊!”

墨南衣颔首,两人随即离开春同药馆,在街上迅游一遍,方才回仙庄禀报此事。

是夜,暮色渐浓,白月过枝。墨南衣披衣于案前翻看众多古籍,随着烛光渐微却始终搜查无果,他双眉不自觉皱成一团胡乱的墨。

片刻后,墨南衣放下古籍,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心中不禁焦急,却看见古籍最下方,透出半角鹿皮卷。

墨南衣轻轻抽出,发现是一张古籍残卷,大概是夹在某本书中的,不知为何落了出来。只见鹿皮卷面上,刻着繁文古字,实属难懂。

墨南衣却直觉其中可能有自己想要知道的答案,于是他连夜翻阅古书,待到月落星沉之际,终于大致知晓个中之意。

“七阳丹……极阴之术,中此毒者只余七日,便可亡命。此术多损功德,乃诡契录四大禁术之一,后配方丢失,不得而知。”

墨南衣沉眸,放下鹿皮卷,面露疲惫之色,徐徐起身走向床榻,和衣而眠。这一觉便睡了两个时辰。

墨蔺渊来时,墨南衣正对镜正冠。

“兄长,”墨蔺渊笑了笑,进来屋中,“怎么门也不关?”

墨南衣见他来了,微微一笑:“昨夜翻阅古籍太晚,所以直接睡了。”

墨蔺渊静养了有些时日,面色仍十分苍白,薄唇无色,单只有些水光。

墨南衣见状,不禁心疼道:“怎么不在屋里好好歇着?最近胃口如何,瘦了这么多。”

墨蔺渊摇了摇头,仍笑着道:“再待下去,怕是要头顶长草,脚下积土了。”

墨南衣闻言,也不再多劝,只将昨夜的鹿皮卷拿过来道:“你来看看这个。”

墨蔺渊便附身去看,不多时,便有些惊道:“这是,诡契录的残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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