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1 / 2)

走了一会儿,谢以令觉得这办法太费劲,索性飞身上了高墙,半弯着身子,脚步轻盈地朝前去。

他低头四下看去,很快在庭院里找到了南宫赐的身影。空庭深院,南宫赐白衣半融入夜色,只身静坐在石桌前。

夜风乍起,风过竹林,桌上不知哪里来的三四瓶酒壶倒倾,肩头落了一两瓣花。他眉目锋利,如峰蹙起,愁连剑眉藏入黑鬓,悲从冷眸浸入眼底。

谢以令忽然心头一疼,恍然窥见不知多少个夜晚里,南宫赐都是如此度过。

大概是他目光太强烈,南宫赐很快有所察觉,略一偏头看过来,正好对上他情绪复杂的眼眸。

凉风旖旎,四周林深影浓,高墙耸立。

谢以令被他看得心里发虚,本能地后退一步,没曾想脚步一软,身子一歪,脑子里全忘了自己身怀灵力,傻愣愣地顺着黑青色屋瓦“咕咚”一声滚了下来。

他疼得叫唤一声,还没来得及爬起,南宫赐担忧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谢辞,可摔伤了?”

谢以令原是闭着双眼,听见声音,他睁开来,南宫赐俯身要将他扶起。

布料柔软,酒香袭人。他眼前全是南宫赐的仙服,雪白一片。

“这里疼不疼?”南宫赐看了看他周身,揉了揉他的手臂跟膝盖。

谢以令不回答,反戳着他的胸膛:“好啊南宫赐,自己跑出来喝酒也不知道叫我,还害我这么丢人。”

四下无人,南宫赐右手绕过他的后背,左手揽着他的双腿,只一用力,将人抱了起来。

谢以令吓了一跳:“你做什么?成何体统。”

南宫赐一路抱着他回到卧房,轻放在了床榻上。

“我看看。”他慢慢捏着谢以令的手脚探伤,“疼要告诉我。”

谢以令躺在床上捂着心口:“得到了就不珍惜了,出去也不跟我说了,南宫赐你帮我看看,我心脏是不是裂开了,不然怎么这么难受啊。”

南宫赐低着头,唇角勾起一个不甚明显的微笑。

“你笑什么。”谢以令歪着头看他,“知道错了没?”

没在他身上发现伤口,南宫赐放心地挨着他一块儿躺下。

“下不为例。”

谢以令道:“这话不是应该我说?”

南宫赐笑:“让我一回。”

谢以令哼哼两声,困意渐来,翻身压在南宫赐胸膛上。等人睡熟,南宫赐帮他摆了个舒服的睡姿,才继续睡。

曾几时,在南归也是这样相偎而眠。

第二天一早,谢以令神清气爽地跟南宫赐一道醒来,他出了房间,抬头望天,见今日万里无云,偶尔吹过秋风,心里想着:不知朔城那边,柳公子他们如何了。

墨无俦已经守在禁室门口快一整天了。自从雨停后,他就一直在这儿没挪过地方。

“无俦,”思无眠按着佩剑,大步走来,“你这是一夜没睡?”

他以为这人最多站一会儿就回去,谁知对方竟站了一夜。

墨无俦也不打算瞒着:“我不困。”

思无眠一脸不认同:“你这么干站着哪行,今时不同往日,我去给你拿点儿吃的来!”说完,他又像来时那样,踏着清早的风走远了。

墨无俦想说的话,也在思无眠的脚步声里被踏平。

身后传来动静,墨无俦赶紧回头,见禁室的门从里面打开。

柳微缘从禁室里缓步走了出来,他的神色看不出变化,只是呼吸缓慢了许多。

“舅舅!”墨无俦忙走上去,“你怎么样?”

“没什么大碍。”柳微缘摇了摇头,对他笑了下,“去看看蔺渊吧,不过,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我虽然治好了他,但恐怕不能完全回到以前。你进去吧,我恐怕得回白骨山修养调理。”

墨无俦有些不放心,跟着他走了几步:“舅舅,我送你回去吧。”

柳微缘清冷的眉眼难得柔和几分:“放心,我还不至于回不了家。”

墨无俦的心脏倏地被这句话刺中,疼了一下。准确来说,是被“家”这个字刺中。

是了,柳微缘有自己的家,哪怕他们是亲舅甥,可他天生偏爱独来独往,并不追求阖家团圆,否则以前也不会离家多年不归。

亲情是人记忆里的旧客。短暂的温情后,是长久的余痛。

“好。”墨无俦听见自己的声音说,“舅舅,路上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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