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门,停下脚步,略一蹙眉,提笔在本子上又添了一句。
[哭的时候声音太吵闹。]
柳善善:“?”
还好闻人吕没看到。
不然那麻绳可能要和他脖子焊死了。
看到她目光望过来,他握笔的手轻轻停住。
然后……默不作声地将那行字划掉。
“?”
他看向她,神色认真道:“我不会哭的。”
“?”
略顿,补充:“就算哭,也不会哭得像他那般吵闹难听。”
“?”
她一下子就茫然了。
可师父已经将本子收了起来,也没有继续说话。
只安静朝前走去。
走了一会儿,停下来,回头看她。
乌黑的眼眸认真看着她,声音里却多了点不确定:“所以你应当不会抛夫弃子的,对吧?”
柳善善:“?”
虽然但是,哪来的子啊?
她被他看得有些耳热,埋头哼哧哼哧将他推入房间内:“不要学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啊!”
师父:“?”
她在门外,门彻底合上之前,她的脸放两扇门的缝隙中间,仰头做出凶巴巴的样子。
“师父,你刚刚说的话太扎心了,我怕他想不开真自我了断了,先去安慰他一下。”
一天之内经历大喜大悲。
从天堂到地狱,一般人确实承受不来。
再加上——
他的哭声确实嚎得人太阳穴突突疼。
话说完,师父轻蹙了下眉:“安慰?让我去吧。”
柳善善:“?”
你没看你都给人安慰得想上吊了吗?
他认真道:“刚才那不是安慰。”
“……”
想起他写得密密麻麻的小本子。
好的。
确实不是安慰,是研究反面案例去了。
见他执意,她没有再坚持,将信将疑地让师父去了。
鉴于方才的惨痛结果,实在很难对他有信心!
诡异的是。
也不知道师父到底做了什么,过会儿再看到闻人吕的时候,他竟扭着身体,原地蹦蹦跳跳,口中还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眉飞色舞的。
更诡异的是,他还在收拾屋子!
“?!”
师父居然真的把他给哄好了?
要知道这家伙可足足哭嚎了两个时辰,哭得捉鬼师都往这客栈进了不下三波,连客栈掌柜都愁眉苦脸地说影响生意想把他请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