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自从我和舟枝临从宿舍搬出来之后,我们之间都不再有联系了,为什么他们现在会睡在一起?
脑子里又钻出个声音:我确实和他们断了联系,可舟枝临呢?他上大学后总想交些新朋友,是不是早就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和他们藕断丝连?
说到底,虽然我们常常形影不离,但也并不是无时不刻都在一起。
我盯着床上相拥而眠的两人,在门口站了很久,脚像灌了铅。本就发晕的头,在看清那一幕时猛地一白,眼前阵阵发黑,几乎要栽倒。
直到站在我身后的叶封桉伸手推了我一把,把我推了个踉跄,我才回过神来。
我站在床头,一低头就能看到舟枝临的脸,可是现在我却不想去看他了。
我知道他们两个之间发生了什么。
我心里一阵酸楚。
比愤怒先来的是委屈。
我快速地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接着毫无犹豫地抬手给了舟枝临一个响亮的耳光。
舟枝临猛地睁开了眼睛,眼神有些涣散地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才渐渐聚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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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封淮...”
他想坐起来,但刚一动作,这才发现了自己怀里似乎还有一个人,他猛地僵住了。
我看到他的眼神由一开始的迷茫,再到慌张无措。
他一把推开了林倾俭,抬手捂着脸,似乎在竭力想起些什么。
林倾俭也被他的动作弄醒了,有些不满地嘟囔着,看到我,才清醒了些,慢慢从床上坐了起来。
林倾俭靠在床上,表情很惬意,先是看了眼我身后的叶封桉,最后落在了我身上。
“怎么了,一大早就来围观吗?”
他微哑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耳朵,我只觉得格外刺耳。
可是我现在并不想生任何人的气,那一瞬间我突然感到了从来没有过的疲倦。
也许是一直提心吊胆的害怕舟枝临会被别人抢走,所以真正到了这一天,反而有种解脱的感觉,一直绷着的心还是放了下来,又也许是那根弦断了,心已经碎成一地,麻木了。
迟早会有这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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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所以我只是无言地站着,看着舟枝临,我想听他说点什么。
毕竟,我们不还在“谈恋爱”吗?
舟枝临捂了半天的脸,再抬起头时,眼里带了些泪光。他一把抓住我的手,声音有些哽咽,
“封淮...不是这样的,你觉得我是这样的人吗?是...”
他话说到一半,视线又转向了我身后的叶封桉。
他的目光突然又变得狠厉。
“就是那个小畜生!是他昨晚给我下了药,不然我是不可能做这种事的!封淮...”
“什么和什么呀?”
林倾俭慢吞吞地往自己身上套衣服,“昨晚那个药,只是有一点点、一点点的催情作用而已,可意识还是很清醒的,因为我也吃了。”
林倾俭的目光在我和舟枝临身上来回扫,带着些嘲讽地说,“你要真没想那么干,昨晚你拼死抵抗,我可打不过你。”
“你们两个在谈恋爱,说到底,你们一次还没有做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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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林倾俭有些暧昧地看向舟枝临,“不然你怎么可能憋成那样呢?”
我面无表情,心里却烦得要死,我再也不想听到他们两个人的任何声音,尽管身上还是没有什么力气,但是我强撑着快步走出了房间。
什么意思?听林倾俭说的话,难道他是想让舟枝临来怪我吗?因为我没有给舟枝临想要的,所以舟枝临才去找了别人吗?
是这样吗?
我一股脑冲出了门,看着外面晴朗的天气,却感觉世界一片暗淡。
我大口呼吸着空气,终于身体先撑不住了,一下子所有力气都泄了下来,我靠墙蹲在了地上。
我把头埋在膝盖里,泪水终于控制不住般流了出来。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哭,但是我心里就是很委屈,我把舟枝临当作我唯一的亲人,我不能也不想接受他有了比和我之间关系更加亲密的另一个人。
可是我现在好像都没有了。
我不想接受舟枝临了,他已经和别人发生那样的关系。我总觉得我们再也回不到以前了,我们中间永远都会被什么东西隔开。
我心里很难受、很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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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可是舟枝临从小到大一直都陪在我的身边,没了他,我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还不如死了。
我抹掉了眼泪,刚抬起头,就对上叶封桉的眼睛。
我不知道叶封桉什么时候出来的,此时他就蹲在我面前,两指夹着一根烟,正直直地看着我。
我抬头时,他吐出一口烟,正正好好吹在我的脸上。
我被熏的皱眉,眼泪又想往下流,都被我抬手抹掉了。
我撑着墙壁站了起来,眼前一阵发黑,我无目的地往前走了几步,我不知道想去哪里,可是我现在就是想离开这个地方。
还没走出去,腰间一紧,我就被人扛了起来。
那股熟悉的味道又充斥了我的鼻腔,我知道那是叶封桉。
可这个时候我没有力气再去反抗挣扎,也没有心情再去恨叶封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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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把我带到哪里去都行。
我真的很难受。
我被叶封桉塞到了副驾驶,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转身关上了门去了驾驶座。
车子启动了,我麻木地睁着眼看着窗外的光速变换的风景,心里死寂一片。
车子开了很久,久到我一闭上眼差点又睡着,我才缓缓转过头看向叶封桉。
“去哪?”
一开口我才发现我的声音更哑了。
叶封桉没转头,只是瞥了我一眼,没有回答我。
我也不再问,又把头转了回去。
我现在对什么都没有兴趣,去哪也和我关系不大,哪怕是叶封桉现在要把我带去荒郊野岭埋了我也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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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这么想着,我发现我也没有什么好顾虑的了,闭上眼睛,很快就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特别好,我做了一个关于小时候的梦。
我梦到了我把九岁的叶封桉关到废弃工厂的那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