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竣昆坐在他对面,开门见山,“那天晚上你见到俞秦之了?”
没想到对方一来就提起这一茬,司滘白脸上表情抽了抽,似乎很不想再提起这件事,“你问这些做什么?想来笑话我?”
白竣昆手指微微蜷缩,要不是这人跟白若先有合作,光是这态度,就得被他砍断几根手指了,“你弄死的人不少,也没见你怕过,怎么那天那么凑巧,一见到俞秦之就怕成那怂样,还得靠吸毒才能缓过来?”
“你他妈哪壶不提哪壶!”司滘白被气得咬牙切齿,这人分明是来戳他痛处的,“关你屁事,老子喝多了不行?”
“没看监控吧?”白竣昆直接打断他,盯着对方瞬间变化的脸色,心底冷笑一声,只觉得这人蠢得厉害,“不用说,那天喝的酒也没拿去检查,被人下套了也毫无所觉,也不知道二爷怎么会想跟你合作的。”
司滘白脸涨得跟猪肝一般难看,还没开口,一旁百无聊赖的高厌冷不丁也插嘴了,“你那个二爷也没聪明到哪里去,信他还不如信我是秦始皇。”
白竣昆瞪了高厌一眼,后者耸了耸肩,毫无畏惧。
“你现在能确定,那晚看到的是幻觉,还是真的俞秦之?”
司滘白哪里知道,当时事情闹得他颜面尽失,巴不得把这件事都埋藏了,哪里会想着这些可疑的地方,又被吓得精神不清,只想尽快平复下来,才会去碰了毒,如今整件事被人血淋淋剖开,连他都察觉到些许不对。
他怎么就那么轻易吸食了毒丨品呢?
“可是,俞秦之是你杀的,你亲手开的枪,难道你不能确定,他真的死了吗?”司滘白缓过神来,谴责地问着,“也是你说,你射中了他心脏,必死无疑,有没有尸体都不重要,你现在还有脸来问我?”
白竣昆向来冷淡的脸上有一瞬间迟疑,但稍纵即逝,“我从来不怀疑自己的枪法。”
他不是自负,他的枪术几乎百发百中,除了几年前失误过一次,就再也没射偏过,对上俞秦之的那一晚,也是他最好的状态,无论是位置还是距离,都足以让他击毙对方。
可白竣昆也没想到,就在那种情况中,俞秦之还能对他反击,子弹穿破夜空,擦破他的半边脸,他的眼睛在那一晚受了伤,虽然没瞎,但也落下了残疾。
所以那一晚在村里,他才没能一击杀死那两个闯入者,弄出了这么多的麻烦。
白竣昆敛下了心思,缓缓开口,“除非那一晚俞秦之穿了防弹服,掉入海里又走运没死,你那晚看到的就是他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司滘白也差点坐不住,“不可能,我查过了,墓里埋的就是他的骨灰。”
白竣昆反问他,“你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