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何率就敏锐察觉到有道杀意落在身上,他挑眉,越过了俞秦之,毫无畏惧地看向了阎江许,“还有,阎小少爷,你的爷爷前不久专程来了电话,委托我务必将你好生送回阎家老宅。”
宋亦清刚被送到医院不久,就当着司应时的面陷入了昏迷。
若不是司应时还有点智在,在看到宋亦清整个人瘫入怀里时,几近绝望和疯魔,而医生的速度也极快,拉着人飞速地检查了一通,最终确认对方是伤到了头,引起的中度脑震荡,需要适当的休息外加一些药物治疗。
但没想到这一睡就是整整两天。
等宋亦清浑浑噩噩睁开眼,就看到司应时那张略微清瘦的脸颊。
他一动不动,眼睛一定望着面前的男人,直到对方靠近时,熟悉的气息落在唇上,他才有了些许反应,“哥……”
“嗯。”
司应时应了一声,声音有些沙哑和疲惫,可见这两日他是如何熬过来的。
宋亦清伸出手,被司应时握住,带着他捧住了自己的脸颊,指腹摸到的是有些扎人的胡茬,“你怎么好像变丑了?”
刚说完,指尖上就传来了疼痛。
宋亦清突然止不住笑了,抵住了司应时的眉心,忍不住感慨了起来,“活着真好。”
司应时温柔地抚着他额上的伤口,也回应他的话,“的确很好。”好似只要有宋亦清,活着也没有想象中的差。
宋亦清虽然刚醒,可眼皮还是有些沉的,“其实我梦到你哭了,所以我就醒了。”
他倒不是在胡诌,而是做了一场很漫长的梦,混乱而扑朔,几乎是这七年多杂糅成的画面,有他父亲坠海前费力也追不到自己的无措,有他困于黑暗无法逃脱的恐惧,最后是司应时望着他要跟着宋成离开时落的泪。
那么强大无所不能的一个人,在宋亦清面前无声地哭着,如何能让他不心疼?
宋亦清回想着那一幕,嘴角不自觉扬起,可眼底满是心疼,“你哭起来太好看,我有点忍不住。”
司应时没应声,只是沉默地用指腹摩挲着对方的脖颈,宋亦清被摸得脖子有些发痒,却懒得去躲,暧昧地朝着对方的耳廓吹了吹冷气,“说真的,哥你要是哭一次,我就跟你试试那个姿势,好吗?”
司应时的眸色像是沉了些许,面上却没有太多的反应,只是缓缓开了口,“听话,困了就再睡,睡醒了就不会乱想。”
“……”该解风情的时候倒是不动,他哥还真的是……
“睡吧,我在这陪你。”司应时深深地望着病床上的人,声音如同染上了魔力,叫宋亦清几乎不受控地闭上眼,困意再次袭来,却还是没死心,想要跟对方讨点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