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琛其实不懂纪昙为什么哭,在哭什么。
纪昙不愿意和苏辞镜在一起,他可以帮纪昙。
纪昙想和苏辞镜在一起,他也可以帮纪昙。
只是纪昙不要再这么哭了,哭得他难受,哭得他心疼。
一瓶液体下去,燕琛低头看怀里的纪昙蹙紧的小眉头终于松开,虽然还是黏人依赖的小动作,但是令人怵头的发紧的身体慢慢软和下来。
燕琛等纪昙彻底陷入熟睡才把人放下来。
要不是燕琛怕打电话扰乱纪昙休息,他不会把纪昙单独放在房间里。
纪昙太娇气了,离不得人。
燕琛把苏辞镜叫了过来。
苏辞镜听闻纪昙发烧,赶过来时已经后半夜了。
“团团情绪病,跟小孩子一样,坏情绪过大容易高烧。”苏辞镜静静地望着燕琛房间紧闭的房门,眼里是止不住的担忧。
燕琛跟着敛紧眉心。
“你不进去?”燕琛其实不大想苏辞镜进去,怕纪昙看到苏辞镜又要哭。
然而燕琛也知道纪昙舍不得苏辞镜,纪昙依赖的还是苏辞镜。
苏辞镜挫败摇头,“算了吧,我做团团没有允许的事,团团又要不高兴了。”
苏辞镜也无比确定自己是惹纪昙发病的源头。
“他要和你分手。”燕琛忽然道:“我知道不是你做的,你有需要我可以替你向他解释。”
“晚了。”苏辞镜这样说,轻的像是一吹即散的烟。
“没晚。”燕琛从来不觉得什么事是晚的,何况,燕琛顿了顿,“纪昙他跟我说,他爱你,但是狼来了太多次你不信他了。”
苏辞镜冷白的皮肤在锐利的白炽灯下,透不出正常的血色。
燕琛抿了下唇线,深眸掀开,“苏辞镜,其实脆弱的小羊羔撒几次谎也没什么的,对吗?那么的可怜又那么乖,相信他也不会付出很大的代价,是不是?”
苏辞镜神经绷紧,重重吐了口气。
他不是不相信纪昙,他是不敢。
他完全不知道纪昙爱他什么,这种不确定更让他恐慌。
钱是他能握在手里具体的实质,他把钱花在纪昙身上,就好像能够看到纪昙犹如具象化的爱涌入过来。
一分钱一分爱。
这才是苏辞镜觉得可靠的东西。
“燕琛,你应该知道你和团团小时候一起玩儿的事情,你还送给了他一个蓝色的玉坠。”苏辞镜自嘲着抬头,“我顶替了你。”
燕琛撇过眼,手指不自觉微蜷,“…我不知道。”
纪昙不承认的话,他就要装作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