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钟阮星的爸爸钟安平,当了三十多年的厨师,目前正在一家中餐宴会楼当主厨。 钟阮星说过,她爸爸沉默寡言不善交流,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有点社恐,就连跟自家人也没什么话说。 他已经有二十年没喊过这个词了。 宋谨行说:“没有。” 宋谨行跟着他进屋。三室两厅的房子刚够一家四口住,昨晚钟阮星已经给他看过照片,他对布局了然于心,径直走向“自己”的卧室,儿童房门突然推开,一个头发凌乱的小女孩猛地跳出来抱住他的腿:“姐姐!” 他僵着身子刚把小孩推开,她又赖了上来,像个猴子一样勾住脚挂在他腿上,还用脑袋蹭他腿:“姐姐,佑佑好想你啊!好想你好想你!亲亲!uaua~” 等她蹭够了自己从腿上下来,宋谨行才松了口气,然而这口气还没松完,钟佑又牵起他的手把他拉到自己的小房间,神神秘秘地说:“姐姐,我有一个新朋友哦,只介绍给你一个人。” 一只蟋蟀从碗底爬出来,宋谨行站得近,手臂挨着书桌,蟋蟀刚逃出生天慌不择路,顺着他的手臂飞快往上爬。 宋谨行面无表情一把抓住已经爬到锁骨处的蟋蟀,塞进碗里,又取出一本书压在碗底:“看好你的新朋友。” 这只小虫虫昨天她和楼下的小伙伴们花了很长时间才抓到呢!姐姐一把就抓住了,果然是世界上最厉害的姐姐! 宋谨行在梳妆台盒子里的挑了个黑色的头绳走进卫生间。 小女孩哒哒哒跑过来:“你不会扎头发吗?”她把兔子扔一边:“佑佑帮你!” 钟佑比他熟练多了,很快扎起一个稳当的马尾,扎完又跑回房间拿来一个粉色的蝴蝶结夹在上面,满意拍手:“好啦!” 走到客厅的时候,发现两碗热气腾腾的打卤面放在餐桌上,钟爸爸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门上班了。 钟佑吃饭倒是很乖,东倒西歪地拿着筷子夹着面往嘴里送,一边吃一边偷偷打量身边的人,半晌,突然语不惊人死不休地开口:“你不是我姐姐。” 他镇定地咽下嘴里的东西,转头看过去:“那我是谁?” 早饭吃到一半,次卧的房门打开,和钟阮星五分相像的钟母林敏书走出来。她穿了件碎花衬衣,黑色裤子下踩着一双柔软的青花布鞋,半长的头发扎了两个麻花辫,倒是比钟爸爸看着年轻多了。 钟阮星的外婆已经过世很多年了。 她似乎总能乐观地接受命运给她的一切磨难。 宋谨行起身去厨房,那里果然有钟爸爸留给钟妈妈的面。他端出来,又把钟妈妈拉到餐桌边坐下,“先吃饭,吃了再去。” 宋谨行身体有些僵硬,任由她拿棉签沾了碘伏小心翼翼擦拭他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