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都听阿耶的。”
“净嘴贫。”
她试探,“阿耶,咱们有一年没见牛婶了,我们晚上请牛婶和牛牛来家里吃饭吧!”
“自然可以。”
摸摸荷包,又试着提议道,“要不,我们去牛婶家?”在阿耶黝黑的眸光中,苏达渐渐噤了声,扬起的嘴角慢慢抿平,眼神闪烁着望向两侧商贩、过往行人和最高的那栋二层小楼上,就是不敢再去看阿耶的脸色。
她也只是心疼银子呀!
去牛婶家吃饭怎么了嘛?她好久没去了。
华灯初上,月圆悬空。
如水月色洒入白墙灰瓦的一进小院内,被昏黄灯火驱散大半。苏达看着一眼就望到头的小院,冲着灯火通明的堂内苏父大喊,“阿耶!快把灯灭掉!咱们一共就五间屋子,也不用都点灯吧。”
苏父真是纳闷儿这女儿从小养成的节俭习惯到底是跟谁学的?
苏家虽然不富裕,但是因着苏达是女郎,自然打小就精细养着,每月都会给牛婶五两银子,而且据他所知这五两银子无一不用在苏达身上。因此他每次出去公办都会带些外面的新奇玩意给牛婶娘两,只是这次东西全落在齐风寨了。
苏达嫌苏父慢手慢脚,扔下手中扫帚,噔噔噔从西厢房开始一间房一间房的开始吹油灯,下嘴那叫一个快准狠,就怕哪盏油灯多燃半刻又浪费灯油。一溜烟的功夫,从西厢房跑到正厅,灯已经灭了大半。
这时洒下的银色才盈满小院,缓缓流淌。
正当她准备吹灭东厢房的最后一抹光亮时,铜首扣响,她顺着小窗向门口望去,青砖影壁后一美丽妇人提着食盒莲步款款,苏达哪里还顾得上眼下油灯,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出去迎那妇人。
晃眼功夫,人已经到美貌夫人跟前。
洒扫院子的苏父不由得失笑摇头,这孩子明明都已经是十六岁的大姑娘了,见到牛婶还是一副稚子模样。提着扫帚缓缓往牛婶跟前走。
人还没站定,就听院门外震耳欲聋的叫喊声,手上一个不稳,连人带扫帚差点摔在地上。
“阿娘!”
怒气冲冲的少年郎闯进院门,徒留铜首嗡嗡作响。
他一把扯过牛婶手中提盒,扣住她纤细手腕,一改往日憨厚性子,强硬又执拗,“你跟我回家!”
“牛牛?”
“牛崽子你犯什么疯?”
茫无所知的父女二人瞧着突然发疯的牛牛,不知所措。
他泛红的眼盯紧二人,确切的说是盯死了苏父。那眼神说是见到杀父仇人也不过如此。
“我告诉你!我阿娘是不会嫁给你的!你休要拆散我们母子!”
此话一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