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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晏之进入后院正厅,耳畔刚好响起女人的声音。
“哟,这不是我们英明神武的陛下吗?怎么舍得来咱们青鸟轩巡查了?”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时晏之都还没看清月舒梨,就先摆出轻佻戏谑的笑容回敬对方:“时隔这么久,没想到月老板说话还是这么直接,还真是童心未泯啊,罢了,私底下月老板就叫我公子吧,我可担不起月老板的夸奖。”
随后他才仔细打量几眼月舒梨,一身青色的绫罗裙,手里拿着一把团扇,一双细长丹凤眼,笑意吟吟地望向他,头上的珠宝数不胜数,颇有一种人间富贵花的味道。
虽然名义上他们是上司和属下的关系,但实际上他们却是朋友,不然月舒梨怎么会这么大胆讽刺他一个皇帝?
“我听闻公子你昨晚来了青鸟轩看拍卖会?”月舒梨一边磨了磨指甲,一边慢条斯理地开口,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为了找一个人,不过在这次拍卖会上我得到不少收获,比如处理臣子的证据,又比如说……昨晚最后一份拍卖品。”时晏之眼中含笑,另有深意看向月舒梨,“没想到你居然把这个东西都拿出来换钱。”
月舒梨被他这么看得有些心虚,手拿团扇频率急促地不时碰到她的鼻尖,哂笑道:“赚钱嘛……肯定不会嫌弃自己赚的更多。不过我提起昨晚拍卖会是想说你不觉得台上花魁很眼熟吗?”
她前倾身体,试图从时晏之眼中看到惊讶的神情,很可惜——没有,知道这个结果后,月舒梨有些失望地坐回去。
时晏之听到她的话,有些疑惑:“台上那个花魁和我有什么关系?”
“哎呀,公子,您真忘了吗?”月舒梨一拍大腿,跳起来连忙回答,“她是几年前你让我收留的那个女孩儿啊。”
听到“几年前”“收留”这几个词联系在一起,时晏之才从记忆里捕捉到一些碎片的信息。
印象中,那是个三年前的冬天,大雪封山,他刚刚说服月舒梨为他做事的时候,在回城的路上,时晏之看到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女孩赤足缩在地上,蓬头垢面的,看上去格外可怜。
可那双藏在脏兮兮的头发下的眼睛格外明亮,清澈得如同一湾泉水,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时晏之,没有说一句话,却触动时晏之心底的某处柔软位置。
——“把她也带回去吧,多一笔开支而已,孤还没那么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