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秦铎也下意识闭上眼睛,轻哼一声。
他感觉到口中的气息被对方一点点掠夺过去,无法喘息,为了获取更多空气,不得不将口张得更大些,而这一举动却更方便了对方的索取。
属于秦玄枵的气息逐渐侵占到全部,他有些急,用手去扯秦玄枵的脑袋,却一下扯到了冠冕。
发簪被扯落,掉在地上,清脆的一声响。
墨发散落下来,柔顺地落在肩上。
秦铎也因生病躺下歇息,也披散着头发,此时他们二人的头发融汇在一起,而秦玄枵恰好重新去捉住了他的手,二人双手交握,秦玄枵将手指挤入他的手指之间,十指相扣,两人的发丝也被纠缠在十指之间,缠绕得难舍难分。
忽然这时,门外传来了嘈杂的声响。
秦铎也耳朵在此时却很好用,完全没有被亲昏头。
他听见门外,楼柯的声音传进来,语气里有些疑惑。
“青玄大人,您在这?”楼柯对青玄行了一礼,问道,“为何府衙门口围了许多百姓?文大人在府衙中吗,在下有事要向文大人汇报。”
青玄公事公办地拦住了他,回答道:“楼先生,文大人今日早晨在营地中晕倒,身体抱恙,此刻在府衙后室中休息。”
“你说什么!”楼柯惊呼一声,顾不得其他,提起衣摆就匆匆地向府衙内冲,那行动迅速的,好像从不大的身板里面爆发出了惊人的力量。
“喂!”青玄一时不察,没反应过来,再回头时,见楼柯已经急急忙忙地在推后室的房门。
这一切都太快了,所有人都低估了楼柯对秦铎也的在意程度,根本来不及反应。
屋内,秦铎也听到声响,一把将秦玄枵推开。
接着下一秒,房门就被打开了,楼柯一脸担忧地冲进来。
青玄紧随其后去捉楼柯的衣角,话匆匆说了一半:“等等,别进去,陛下在......”
没拦住,楼柯已经一个急刹车,定在了门口。
屋内,秦铎也倚坐在床榻边,披散着头发,眼尾泛红,嘴唇莹亮,面色红得很,眼神甚至还在迷离。
而一旁,一个玄衣男子维持着刚刚起身的动作,头发也披散着,两个人的发丝有一处甚至打结在了一起。
房间内的氛围,过分暧昧。
楼柯呆在门口,身后,青玄只差一步就可以将楼柯揪回去而不是打开这扇门。
没说完的半句话飘了进来。
“......陛下在屋内。”
“......”
“......”
“......”
“......”
四双眼睛面面相觑。
楼柯呆了一瞬间,忽然看到了玄衣上的龙纹,脑中急光闪过,扑通一声,膝盖狠狠地磕在了地面上,压根不敢抬头。
死腿,跑这么快干什么!
青玄闷声也跪下了。
秦铎也闭了闭眼,将头转向墙的方向,不愿面对现实。
秦玄枵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平淡地说:“滚出去。”
青玄心道这事他熟,麻溜地拎着楼柯的衣领子滚出去了。
楼柯表情幻灭,任由青玄拎着,直至出了府衙的门,他才绝望地抓住青玄的袖子。
“青玄,青玄,求你了,可否告诉在下,刚刚什么都没发生。”
青玄面无表情:“......”
“怎会如此!“楼柯喃喃,“文大人一心为民,鞠躬尽瘁,名节山高水长,不贪慕虚荣富贵,如此一国之栋梁、社稷之才,怎么会与皇帝之间有这种事,他一定是被逼迫的!”
青玄觉得自己此刻应该聪明一回,便立刻做出凶恶相:“楼先生,希望你要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有些事情,要么烂在肚子里,要么就跟骨头一起烂在泥地里。”
楼柯愤愤瞪了一眼青玄,呸了一声:“与青玄大人共事数日,还以为你同文大人一样,都是一心为民,没想到不过是皇帝的鹰犬罢了。”
青玄茫然地指了指自己:“?”
屋内,秦铎也缓缓地平复好自己的心情,对秦玄枵说:“刚刚听楼先生说府衙外围聚了一些百姓,我出去看看,他们是不是有什么难处。”
“不许去。”秦玄枵将他按在榻上,“公务比你的命还重要吗?”
秦玄枵蹙着眉,用指节按在秦铎也的眼下,“瞧瞧这乌青,胡粉都遮不住。”
又捏捏秦铎也的肩膀和腰,“都瘦成骨架子了,累吐血了还想着拼命。”
“公务放在那里,它自己又不会变少,总该有人去做。”秦铎也无奈地看着秦玄对自己捏来捏去,全身上下细细地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