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迁克制不住咳嗽两声,神色冰冷:“我马上到。”
五分钟后,时迁换上一个oea护士借他的外套和帽子出了门,又对送他出门的保镖说:“你们把我放到路口等我一下可以吗?我想自己去祭拜我的父母。”
少年脸色苍白但神情坚韧,让人不忍心说出拒绝的话。
何况是这样的理由。
时迁一个人走进汾西街,路边稀稀拉拉堆着烂菜叶,下水道散发出腐臭。
在一个路口闪身进去,又拐过几个角,到了颜二所说的仓库。
颜二正蹲在仓库门口,看到来人立马捻灭手上的烟头:“我靠,哥,你怎么伤成这样了?”
时迁不答,只说:“人在里面?”
颜二愁着脸说:“是啊,关了他这么久,他只说他是帮人传话,其他什么都不愿意说。”
时迁点头,压低帽檐,只露出精致的下颌线。
仓库门猛地被拉开,又猛地关上,掀起一阵灰尘。
不出意外地,没过五分钟,颜二听到仓库里传来惨叫与求饶声。
“是于欢,永高私立的,他在追我们学校校花,结果人说不喜欢他,喜欢的是你,所以他就想整你一下,时哥,我只是个传话的,时哥......”
“哗——”
仓库门又被拉开,时迁拍了拍手上的灰:“把人放了吧。”
颜二愣愣点头。
时迁走出两步又转头回来,颜二身上刚掉的鸡皮疙瘩又激起小小一圈。
时迁说:“给我根烟。”
“啊?哦,哦。”
少年侧头,熟练地点火,吸了一口,随后承受不住似的猛地咳嗽起来,只能弯腰撑住膝盖来缓解。
再抬头,面容精致的少年双目通红。
时迁若无其事地抹掉眼角激出的生理泪水。
颜二摸不着头脑,但不敢说话。
时迁往回走,到街口恰好遇到一个阿婆挎着竹篮,里面是手工编织的栀子花手串。
蜿蜒的人造藤蔓绕几圈,小巧的栀子花点缀其上。
时迁说:“我要一串。”
阿婆笑呵呵道:“买给对象的哦?”
时迁没说话,付过钱后将手串拆开,缠绕在方才夹过烟头的手指上。
劣质的烟草香被栀子花的清香包围。
像极了那天在地下场时迁闻到的味道。
保镖在车上等了许久,刚掏出手机点开联系人,就看到少年的身影出现在街口,双目通红,像是刚刚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