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 / 2)

“正是。”花竹已经明了方池的意思,配合得默契又干脆。

但其实这竹子是谁所画,花竹已经想不起来,重生之后,他幼时的记忆变得十分模糊,像是堆在脑子里的一团浆糊。不过好在,这竹子的底稿,花竹在自己屋里见过,于是回答得理直气壮。

“这是十年前的事情,你怎么这么清楚?”姨娘抬头看向方池,她紧紧抱住双臂,身子又止不住地抖了起来。

“家父今年兼任临安府尹,要重审此案,自然着人查探。”方池声音沉了下来,“当初这墨砚在凶案现场失踪,你又是如何拿到的?”

花姨娘有苦难言,她不敢说出这墨砚的来历。只能连声叫屈,后见方池不为所动,复又百般哀求。

“那便只能带去衙门审了。”方池伸展了一下身体,往门口走去。

花姨娘慌了神,犹豫了一番,最终纤纤玉指指向常老爷:“砚台是他给我的!”

“休要胡言!”常老爷身形一晃,一下跪地,“大人明鉴!”

他本是不想再掺合花竹的亲事的,只因他忽然想通,无论花竹跟谁成亲,他左右不亏:去常家,他能拿捏住花竹,也能讨好本家。去方家,那方晓夏的父亲是户部尚书,就算是本家的大哥,都要高看他一眼。

于是常老爷不吭声,就等着看事情如何变化。

结果这一等,反成了花姨娘的替罪羊。

杀人的罪名可不是儿戏,那砚台虽说是花姨娘拿来的,但若说十年前杀花吟的动机,自己可要比她充分得多。这女人一胡乱攀扯,自己别说荣华富贵了,若是杀人罪名坐实,估计立马就要人头落地。

“是……是这妇人的阴险计谋!”常老爷跪在地上,将两人如何算计花竹入赘常家说了个清楚。重点自然放在花姨娘如何主动提供了墨砚,自己完全不知这砚台竟是在凶案现场失踪的上面。

方池听罢,看了花竹一眼,见他一脸淡漠,扬声朝门口招呼。

院子里那些来“提亲”的仆人,齐刷刷脱了外袍,露出衙役的衣服来。

原来他本就是来拿人的。

花姨娘被人捂了嘴拖走,她的声音实在过于高亢嘹亮,衙役们受不住她的吱哇乱叫。

常老爷则拖着步子,自己往外走。路过花竹身边的时候,他停了下来,唤了一声花竹的名字。

“翁翁。”花竹朝他行礼。

衙役见花竹与他说话,也都不催。

“我让你和常姑娘成婚,是为了你好。”常老爷闭了闭眼,而后望向天空,“花家被那毒妇把持,你唯有依靠常家。”

“翁翁,我能依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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