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在掌控之中。都是些拿钱办事的媒体嘛,再加上有些民众一向不分是非,没有分辨能力,对他们来说真相是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只是让他们自以为有了高高在上审判别人的权力罢了。”
那亲军派笑道:“不错,越是无知的人,越会把党同伐异当做正义的行为。想要跳动这些人的矛盾,撕裂、分化他们,简直就是家常便饭。”
商照:“老首长,现在出了这事之后,您可就是当之无愧的灭火员了。上头的嘉奖令下来了没有?”
对方摇头:“不急,等一切都平息下来再说。你看看你,还是改不了这个火烧屁股一样的性格。”
“我这不是怕咱们好不容易做出来的成绩被别人摘了桃子嘛。”商照笑哈哈道,“对了,现在那个出事的特警好像还没有搞定,这事儿您看怎么办好?”
“随你心情吧,”男人无聊地挥挥手,“看她顺眼就给她一点抚恤赔偿,堵住她的嘴,看她不顺眼,这事儿直接定性也不是不行。你自己看着办。”
商照道了声好。那亲军派又问:
“不过我很好奇,当时你是怎么想到选了一个女oga特警的?”
“女oga嘛,总是很有同情心,又容易动摇。如果不是她这份怜悯,咱们根本没法保证计划能顺利进行。”
“就这么简单?”亲军派有些惊讶。
商照意味深长一笑:“当然也不仅限于此,老首长。那个女oga和咱们收买的这两个难民接触过,正是因为她曾经对这二人伸出援手,我才更确定了她一定会心软。谁会忍心对自己曾经帮助过的人下死手呢?”
“可你也不能保证她就一定……”
“所以,我额外增加了一重保险。”商照颇为自得,倾身向前,“我把那女oga的住址告诉了那两个难民……总要有一些反制措施嘛,您说是不是?”
忽然砰的一声,办公室里面的两个人吓了一跳,紧接着外面有人叫道:
“女士,你没事吧,是哪里不舒服吗?女士?……”
商照意识到什么,起身拉开门,走廊尽头一个失魂落魄的身影闪过,不见了踪影。
而他的勤务员正一脸茫然地站在门口看着他:
“领导,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打扰您二位——”
“刚刚是谁在外面?”商照沉声问。
“不认识,一个女人,”勤务员答,“我过来的时候她正站在门口,看见我来,她转身就走了。”
商照眯起眼睛。
“知道了,下去吧。”
他说。待勤务员离开,商照回过头,与坐在沙发上的亲军派官员对视。
亲军派官员:“有人在外面偷听?会不会是……”
“没事,就算真的听见了也无妨。”商照沉吟片刻,道,“那女人已经从特警局离职了,我听人说她自那之后精神状态一直不好,像个疯子似的,如果她真要闹,刚刚早就冲进来闹了个天翻地覆了。”
男人稍微松了口气,可还是没忍住问:“万一她把那些死了的警察的账算在咱们头上,找人曝光怎么办?”
“没人会相信这个罪人的话,”商照低笑道,“更何况,真论起罪名来,她过得了自己这一关吗?恐怕在那女人心里,最该赎罪的人恐怕只有铸成这一切的她自己。”
……
“不过最后她还是动手了,在那之后某一天,军部传来消息,那位亲军派官员遇害,而我恰巧在外地出差,这女人大概没来得及找到我,便被警方控制,最后了结了自己的性命。”
房间内,商照无所谓地一哂,“其实如果她认下来,警备部批准给她的赔偿金只会多不会少。谁叫她这么愚蠢,一心只想着——”
话音未落,裴野忽的握紧手中的枪——
砰!
枪口硝烟爆升,商照却没有动。在他身后偏离几寸的墙壁处,多了一个弹孔。
商照淡然问:“故意打偏了,还是手抖?”
裴野肩膀开始起伏,手背凸起青筋。
“是让你闭嘴的警告,你这个混账王八蛋,”他咬牙道,“你害了那么多人,居然还他妈敢这么随便地谈论他们的生死?”
商照放下枪。他走上前两步,看裴野的枪的眼神好像在看一把玩具枪。
“我都这么做了,为什么不敢?”商照说,“小年轻,意气用事只会带给你在逞英雄的错觉,除此之外什么用都没有。如果想动手给这些人、给那个女oga报仇,尽管放马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