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时期的盗洞?"老张拍着身上的土。 老邻居摇头:"太规整了,像是..."他突然顿住,手电光照在洞壁一处,"你们看这个!" 岩壁上刻着个巴掌大的符号,形似一只抽象的老虎。老邻居的手指颤抖着抚过那些线条:"赵军精锐的标记...这是条密道!" 我们弓着腰往里摸。洞穴时宽时窄,有几次老张的背包卡在岩缝里,得我回头帮他拽出来。爬了约莫十分钟,前方突然豁然开朗。 "卧槽..."老张的脏话在空洞里荡出回音。 这是个天然溶洞改造的密室,足有半个篮球场大。洞中央摆着具石棺,棺盖已经掀开,斜靠在一边。四周散落着几十具白骨,姿态各异,有的还保持着握剑的姿势。 "不是墓,"老邻居声音发颤,"是最后抵抗的地方。" 我走近石棺,手电光照进去的瞬间,心脏差点停跳——棺底赫然躺着一柄青铜剑,剑格上铸着虎头纹,剑身虽然布满绿锈,但刃口依然闪着寒光。 "赵括的佩剑..."老邻居像被雷劈了似的僵在原地。 老张刚要伸手去拿,洞外突然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我们赶紧关掉手电,屏息缩在石棺后。几束手电光从我们进来的洞口扫过,接着是墨镜男的声音: "找到了!快通知秦老板!" "先找剑,"另一个声音说,"苏教授说就在这洞里。" 脚步声越来越近。老张摸到块拳头大的石头,冲我使了个眼色。我点点头,悄悄把青铜剑从棺中抽出,塞进背包。剑出棺的瞬间,似乎有阵阴风扫过洞穴,那些白骨发出细微的咔咔声。 "谁在那儿?"墨镜男厉喝。 老张猛地将石头扔向对面洞壁。"砰"的一声脆响,那帮人立刻调转手电。 "跑!"我低吼一声。 我们猫腰冲向洞穴深处。身后炸开几声怒骂,接着是"哒哒哒"的枪声!子弹打在钟乳石上,崩飞的碎石擦着我的脸颊飞过。老邻居一个踉跄,我赶紧拽住他胳膊。 前方出现三个岔道。老张毫不犹豫地冲向最窄的那个:"这边!老子闻见新鲜空气了!" 窄道像肠子一样曲折,我们手脚并用,背包和岩壁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身后的追兵越来越近,突然一声巨响,整个洞穴都晃了晃。 "手雷?!"老张破口大骂,"这帮孙子疯了?" 碎石和尘土从头顶簌簌落下。我们拼命往前爬,终于看到一线月光。出口是道半人宽的岩缝,老张先挤出去,然后拽我和老邻居。我刚探出半个身子,就被老邻居猛地一推—— "嗖"的一声,一支弩箭钉在我刚才的位置上。 我们滚下山坡,跌进一条干涸的河床。远处传来引擎轰鸣,两辆越野车亮着大灯冲过来。我绝望地摸到背包里的青铜剑,心想今天怕是要交代在这了。 突然,斜刺里冲出辆破面包车,"嘎吱"停在我们面前。车门哗啦拉开,露出张布满皱纹的脸——是白天那个拿铁锹的老汉! "上车!"他厉声喝道。 我们连滚带爬钻进去。老汉一脚油门,面包车像受惊的骡子似的蹿出去。后窗"啪啪"两声,两颗子弹嵌进铁皮里。 "趴下!"老汉猛打方向盘,车子冲上乡道,七拐八绕甩开了追兵。 直到开进永录村,老汉才开口:"那把剑不能留。" 我抱紧背包:"您知道这是什么?" "祸害。"他停在一间土坯房前,"进屋说。" 煤油灯下,老汉的脸像块风干的橘子皮。他摸出杆旱烟,吧嗒吧嗒抽了几口才说:"五二年那会儿,我还是个娃娃。考古队从老背坡挖出口棺材,里头就有这把剑。" 老邻居急切地问:"后来呢?" "死了三个人。"老汉吐出口烟,"第一个碰剑的教授当晚就疯了,说看见四十万鬼兵。第二天发现淹死在村口井里。" 我后背一阵发凉:"那剑..." "被个山西老板买走了,转年他全家遭了火灾。"老汉敲敲烟袋,"九八年又有人来挖,第二天就出了车祸。" 老张咽了口唾沫:"这么邪乎?" 老汉没接话,起身从炕柜里掏出个布包:"你们白天捡的这个,最好也别留。" 是那块虎符。老邻居接过来仔细端详,突然"咦"了一声:"这不是'马'字...是'冯'字的上半部!" 我和老张凑过去。确实,青铜断面上是个残缺的"冯"字。 "冯亭?"我猛地想起史料,"长平之战前,上党太守冯亭把十七城献给赵国,直接引发了战争!" 老邻居激动得声音都变了:"这块虎符可能是冯亭的!赵括接手上党军后,冯亭成了他的副将..." 老汉突然咳嗽起来,越咳越凶,最后竟咳出滩血来。我们吓坏了,他却摆摆手:"老毛病了。你们赶紧走,那些人不会放过..." "砰"的一声,窗户玻璃炸裂,一支弩箭钉在炕桌上!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后门!"老汉推着我们,"去村东土地庙!" 我们刚冲出屋子,就听见身后传来打斗声和一声惨叫。老张要回去救人,被我死死拽住:"来不及了!" 土地庙是间摇摇欲坠的砖房,供桌上积了厚厚一层灰。我们刚藏好,庙外就响起杂乱的脚步声。 "分头找!"是墨镜男的声音,"秦老板说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老邻居突然拽了拽我袖子,指向供桌下的一块松动的地砖。我轻轻掀开,下面竟是个地洞! 我们钻进去,发现是条狭窄的隧道。爬了约莫五十米,出来时竟到了村外的玉米地里。远处,永录村的方向腾起滚滚浓烟。 "他们烧了老汉的房子..."老张拳头捏得咯咯响。 我摸出背包里的青铜剑,月光下,剑格上的虎头纹栩栩如生,仿佛下一刻就会咆哮起来。剑身靠近柄部的位置,刻着两个小字——"冯亭"。 "不是赵括的剑,"我嗓子发干,"是冯亭的..." 老邻居突然倒吸一口冷气:"我明白了!冯亭献上党给赵国时,可能还带了别的东西...某种让秦国不惜坑杀降卒也要掩盖的东西!" 远处传来犬吠声。我们猫着腰钻进玉米地,身后是燃烧的村庄,前方是无边的黑暗。那把沉甸甸的青铜剑在我背包里,像块烧红的炭,灼烧着我的脊梁。喜欢京城寻宝记请大家收藏:(www.qibaxs10.cc)京城寻宝记七八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