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在明德门口缓缓停下。 周若涤背着包下车，嗓音压得很轻，尾音在晚风里化开，有些不自然的拘谨。她没敢看他，只是礼貌地低头鞠了一下，规矩又克制。 周若涤挽着温以宁往校门走了几步，刚拐过路灯时，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他侧着脸看她，眼神冷静、克制，却不知怎的像是隔着车窗、夜色和这一段若有似无的距离，稳稳地钉住了她。 温以宁凑到她耳边，带着微醺的甜香：“是不是觉得沉老师很帅啊，想不想来一场师生恋？他可是明德很多女生的梦中情人。” 她也说不上是什么情绪，可能是那种被他看着的感觉太清晰了，像是在心里开了道缝，有热气从里面往外涌。 周若涤心里一跳，像撞上了什么。 沉斯珩的视线还落在她身上。 她太小，太明亮，也太危险了。她不该出现在他的世界里，至少不该以这种姿态、在这种场合、让他看见。 他低头看了一眼腕表，声音沉稳，“回沉宅。” 他向来擅长克制情绪，将一切不必要的念头关进牢笼。 只是老师对学生情绪状态的本能关注。他在心里这么告诉自己，尝试给这份突如其来的动摇一个理性解释。 …… 周若涤挽着温以宁的胳膊，手还轻轻扶着她的肩，怕她喝得太多，走不稳。 她没说话，唇角绷着一点细微的情绪。 温以宁咬了下唇，把手机往兜里一塞，还是没说话。那点软气像闷在喉咙底下，憋着不肯上来。 “嗯？”温以宁偏过头，语气里还带着点没消的闷。 温以宁一愣。 远处教学楼的最后一盏灯灭了，整片校园陷进柔暗的夜色里，只剩下她们两人的影子，被路灯拉长，静静并排在一块。 夜风掠过，温以宁的发梢轻轻扬起。周若涤的声音混在风里，像是在她耳边说话： 温以宁眼眶微热，不知道是风吹的，还是酒意作祟。她突然偏过头，靠在周若涤肩上。 “嗯。”周若涤笑了一声，“我不光会学习，还会哄人。” …… 「c」：明天校董会，你俩别忘了出席，哥哥我有话要说。 前排的桑心珏闻言，撑着下巴偏头看他一眼：“你觉得他想搞什么？” 他话音刚落，群里又跳出一条新消息： 桑心珏挑了挑眉，语气冷淡：“他倒是有自知之明。” 桑心珏拿起手机又放下，屏幕暗了又亮。沉卿辰余光扫过她绷紧的指节，忽然开口：“还没玩够？”声音里带着几分玩味，“我以为你早该腻了。” 桑心珏抬眼看他，没有立刻回应。她指节用力按住手机背壳，指骨微白。沉卿辰这语气，她听了十几年，自诩早就习惯，但那一瞬，还是有点想翻脸。 “腻是不腻，要是你哥——”她顿了顿，唇角往上牵，“我跟他本来也没感情。我们各取所需，怎么合作、玩到哪一步，那是我自己的事。你觉得我还要考虑他？” 沉斯珩是沉家老爷子钦点的接班人，虽然表面身份藏得死，但圈内人早就清楚得不能再清楚。他行事极稳，情绪克制到极致。那种人，不是她能拿捏得住的。 沉卿辰：“ 桑心珏没说话。 语气冷静得像早就看透：“所以啊，我从来没指望能全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