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锦绣也想起来了,他问司昭:“这也许是那洪夫人哄骗了老太太,不一定当得真。再说,洪放做到这个位置,收礼收来的也未可知,这东西就囤下来了。除了这个,可还有其它的?” 司昭就说没有了。 周锦绣夸她细心,说继续盯着。 司昭就伸手:“80文。” 画虽然是没有画,但是这个消息也不能白给。 周锦绣倒也不小气,这丫不笨,知道他要什么消息,当下就叫双瑞数给她80文钱,司昭满意,这银钱现结的,挺好。周锦绣看她把钱小心地揣进怀里,大方地说,明日早饭不用带了,他叫双瑞备好,聚福楼的包子和春卷。 司昭眨眨眼,然后问这是奖励吗? 周锦绣点头。 司昭:“能否换成银钱?” 周锦绣白了她一眼,说爱吃不吃,钱是没有。 司昭遗憾地说那算了,还是吃春卷吧。 中途,司昭下了车。 司昭上楼梯的时候,春杏正给客人卖力地推销一套新头面,说这套珍珠头面,很是配对方的皮肤,简直是为她量身定做的,又说这头面上的珍珠,只此一套了,再没有了。对方犹豫不决,春杏看到了司昭,就让她再考虑考虑,然后拉着司昭去了一旁的空桌,给她倒了一盏茶。 司昭喝了一口茶,笑嘻嘻地问春杏:“姐姐这套头面还没有卖出去吗?” 春杏努嘴,无奈摇头。 这幅头面上头的珠子太大,价格也高,一般人戴起来又很难压得住,一直没有出手。 “拆开来一件一件卖?整幅的珍珠头面,这也没有多少场合可以戴,买回去都是搁在箱子里,戴的机会太少了。” 司昭给她出主意,春杏说拆开来就卖不出好价格了。慢慢卖吧,好饭不怕晚,这京里贵人多,总有人能相中它。 春杏问司昭,可是有事?去漠洲的商队启程没有走多远,一时肯定是没有消息捎回来的。 司昭说就是过来看一下她,顺便问问可有三哥的消息?春杏专门去先前顾二盘出去的那家店铺留了口讯,说要是有人找,就叫他来玲珑阁找她。 春杏摇头,说她没有呢。又安慰司昭,说那边掌柜的娘子收了她一副赤金耳环,有消息肯定会转告的,叫她放心。 走的时候,春杏捧了个小坛子出来,塞给司昭,说是昨日做的,让司昭带回去。司昭掀开一瞧,是一坛子甜酱,她深深吸一口气,盖上。以前她不爱吃辣,春杏就专门做了甜的酱。没想到她还记得。只是春杏不知道,如今的她不但会吃辣,还会吃麻的了,流浪的时候,能填饱肚子就不错了,几乎没有什么挑口的了。 她抱着坛子笑眯眯地出了门。 二楼,临街的窗户旁站着的一个人笑着:“咦。” 玲珑阁是专卖首饰的地方,司昭抱了一个酱坛子出来。双瑞很是好奇,方才司昭下了车,他们也上了对面的茶楼,等的人没有到,却发现了出来的司昭,她进去也有小半个时辰了,以为她已经走了。他好奇,这丫头很是节省,怎么去这高档的银楼里去?果然,她不是去买首饰,却是抱了一罐子酱。 买酱不该去酱坊吗? 周锦绣轻飘飘地瞥他一眼,说人家去探亲戚。清枫调查过,司昭和玲珑坊的杨掌事是亲戚,是老家的表姊妹。 双瑞哦了一声,心下想着,清枫这厮又瞒着他了。当下再次伸长了脖子,见街面上人来人往,挑货走路的人穿梭不停,依旧没见来人。 他口里说着:“小的再看看。” 然后踮脚又探出半个身子去。 终于,他发现了一辆马车匆匆停下,梅九跳下马车,钻进了底下的大门。 “来了。” 他叫道。 “累死我了。” 梅九进门嚷嚷着,抱怨说临要出门,被他老爹给扯住,一通训话,好不容易才敷衍完,说着,小心地掏出一直捧着的一个瓷罐子:“我捧着一路跑来的。” “走吧。” 周锦绣起身往外走。 梅九忙把罐子递给双瑞,抓了桌上的茶杯,一饮而尽,追了上去:“等等我,不急嘛。” ...... 司昭抱着坛子,沿着街道两旁慢悠悠走着,目光落在沿街的药铺子里。之前,春杏说,漠洲苦寒,容易生冻疮。她想着去铺子买些冻疮药给姐姐她们捎带过去,却说这时节,那里有,都是入了冬现配的。司昭就和掌柜的说,今年入冬,她先预定下了。如果联系上了,以后都走这条线。 然后,她看见一道熟悉的人影,在石阶上和人说话。 她下意识地闪到一边。 这几日她在洪家,没有再见到刘良文。现下,在这里碰上了。 她看着门匾上那烫金的“和乐楼”三个字,朱红大门敞开着,隔着一扇硕大的大理石山水屏风,里头隐约传出嬉闹声,混杂着丝竹乐声以及吆喝声,乱糟糟地。有人刚迈上台阶,就被两个膀大腰圆的守门大汉给拦在了外头,掏了银子,才让进去。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刘良文目送那人进去,他转身在一旁的茶摊子坐下,要了一杯茶。 司昭在他对面蹲下,抱着双臂,地上摊开一张灶君画。 和乐楼,二楼一间空旷的屋内,几人围成一团,叫得起劲。 梅九油黄色的蛐蛐,一下场似乎没站稳,趴在那里,引起一阵哄笑:“小油黄!” 对方是一只朱砂,虫体黑中带红的,头部点点朱砂,昂着头,很是威武。 梅九不管旁人,拿了细棒,去撩拨,油黄的触须晃了晃,立了起来。 那只朱砂却是焦躁,拦板一抽,朱砂腾地就跳跃了起来,蹦到了油黄面前,张口就咬。 一时两只虫子你来我往,已是斗了几个回合。 周锦绣靠在一旁,端着杯子,他看看梅九,见他两只眼睛紧紧盯着,聚精会神。他无聊,端着茶杯,踱步到窗前,这里对着楼下的大堂,下头正热闹,喝彩声一声接着一声的......一杯茶喝了一半,听到叫好声,回头一瞧,两只虫子已经分开,胜负已分。 朱砂落荒而逃。 油黄绕场爬了一圈,然后“唧唧”振动着翅膀,叫声响亮,清越。 周锦绣茶杯一放:“走。” 梅九意犹未尽:“咱们的油黄刚刚斗赢了一场,正是士气十足的时候,再给他历练历练。反正还早嘛。” 周锦绣硬拉着他离开。这家伙,已经玩了半日,这蛐蛐儿都换了俩了。 俩人捧着一托盘的木牌子,去往一楼兑换。 “我不要银钱,要东西。” 身后一排格子,里头囤放了一个个盒子,有两个大汉看守。 周锦绣从一排格子里挑拣许久,挑出二样东西。 “这也不怎么样?” 梅九看着他挑了半日的东西,撇嘴。 周锦绣今日巴巴地约了他跑到这里来斗蛐蛐,只为兑换这礼品。可这块紫檀镇纸也不是什么稀奇之物,家里多得是。 周锦绣翻转,示意梅九看。梅九这才瞥见底座上头有隐隐的小字,细如发丝,凑近一瞧,梅九恍然。喜欢锦画昭昭请大家收藏:(www.qibaxs10.cc)锦画昭昭七八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