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修说了缘由,几人都笑笑,“这杜/撰,倒是个识相的,且观察观察,也许也是个可用之人。”
几人说说笑笑,落座在二楼雅间。
原本同封商彦挨着的李南枝,在听杨蕙兰说换位子,当即站起身来,“我同你换。”
“换什么啊!这样挺好的,别换别换。”赵锦儿连忙出声制止。
封商彦一头雾水地看了看李南枝。
为何她故意回避自己?
赵锦儿将李南枝按坐下,“一个位子而已。”
蒲兰彬微垂眼帘,静默地喝茶。
很快,丰盛的菜肴就端了上来。
赵锦儿以茶代酒,端起杯子,“我敬诸位一杯,谢谢大家肯来帮忙。”
她说罢一饮而尽。
“我与老秦就不说了,在座的若论起来,都是亲戚。”裴枫端着酒杯豪爽发言,“杨娘子是三嫂的义姐,蒲兄就是姐夫。李姑娘是三嫂的妹子,那封兄就是妹夫!咱们兄弟几个都是连襟!”
李南枝一听,面颊一红,连连摇头,“不是,别……”
封商彦并未解释,默许了裴枫这一句妹夫。
杨蕙兰侧目看了眼不作声的蒲兰彬,心生闷气。
“裴枫,你可别乱说,蒲大人以后还要娶妻的,莫要被我坏了名声。”
赵锦儿听出这是杨蕙兰的气话。
“这好说,你嫁给蒲兄,不就得了!”裴枫朗笑一声。
几人之中,唯独裴枫好像有社交牛杂症一般,哪里像个遗世独立的状元郎,比市井里的妇人还牛逼点。
也难怪,他从小就走丢了,在市井里养了快二十年,难免染些市井气。
“你多吃菜,少说话。”杨蕙兰将菜往他面前推了推。
“我家裴枫就这性子,蕙兰姐,你别介意。”秦珍珠难得拎得清,怕杨蕙兰不悦,替他赔礼道歉。
“不会,裴枫性子洒脱爽朗,不像某些人优柔寡断。”杨蕙兰却笑了笑,意有所指,她口中的某人就是蒲兰彬。
“蒲兄,听到没!”
“来,吃酒。”蒲兰彬提杯,只字未提和杨蕙兰的事。
几人酒足饭饱后,方才准备离开,外面已是夕阳西下。
杨蕙兰也喝了酒,面颊红润,举手投足散发着一股难以言喻的优雅女人味。
“你们慢走啊!不送了。”
“蕙兰姐,你也去休息会。”赵锦儿不放心地叮嘱。
“我没事,我没醉。”杨蕙兰挥了挥手。
他们刚出门的刹那,萧全策捧着些小孩玩的物什入内,几乎与蒲兰彬擦肩而过。
蒲兰彬深深看了他一眼。
“你怎么又来了?”杨蕙兰无奈至极。
“我给轩哥带了好东西!”萧全策晃着手里的东西,笑着说道。
“谢谢啊。”杨蕙兰接了过来,刚一转身一个踉跄,萧全策下意识扶住她,“你怎么吃酒了?这么大的酒气?”
蒲兰彬见他们举止亲密,拂袖离去。
“怎么?吃醋了?”裴枫笑嘻嘻地上前,一把搂住他,“就你这样婆婆妈妈的,到手的媳妇迟早跑咯。”
“我看她与萧全策也挺好的。”蒲兰彬赌气,暗暗吃味。
裴枫也没再说什么,几人各回各家,封商彦将李南枝送回去。
赵锦儿无恙的消息也传回了医堂,花镛等人彻底放下心来。
然而此事却传的沸沸扬扬,成了百姓茶余饭后的闲谈,虽是一场误会,但传着传着就变了味。
“听说赵山长被抓去京兆尹,说是害死一个妇人,结果是那家婆子擅自给用了相克的药,这才将人给害死。”
“我可是听说,赵山长才进京兆尹,就惊动了秦大人,封大人,裴大人,蒲大人。这其中到底怎么回事,谁都不说准。”
“就是,搞不好官官相护,哪有几个当官的,真为咱们百姓考虑的。”
……
杨蕙兰听到一桌散客说这些,砰的一下,将盘子摔在桌子上,“你们不知道,别胡说八道。”
“得得得,你这仙客来以后不来也罢,谁不知你这杨山长是靠赵山长来的。”
三个人讥讽一句,撂下碎银就离开了。
然而传闻愈演愈烈,对医堂的名声有损,尤其女医堂,更是没几个人来。
李南枝站在门口四处张望,“锦儿姐姐,外面传出一些不好的流言蜚语,这都没人来了。”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他们喜欢乱嚼舌根,就让他们说去。”赵锦儿淡然地看着医书。
“赵山长。”花镛的声音从门口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