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锚旁边有两个男人,四只眼睛里顿时闪现八卦的光。
林锚抽了一把椅子,半抱半扶,把她放上去,又递了一杯柠檬水给她解酒,“没酒量就别喝,醉了竟说胡话。”
林锚想到他们第一次见面,半夏坚定拒绝被劝酒的样子。
“虽然我没量,但也不至于醉到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别装蒜,是不是喜欢我?”
“对呀,老林,是不是喜欢美女?”林锚身边的人打趣。
林锚垂下眼眸,不回答。
“可是我喜欢你了。”借着酒意,她眼神贪婪地流转在林锚脸上,却始终对不上他的眼神。 “如果你不喜欢我,就不要做那些只有喜欢一个人才做得事。”半夏语气冷下来,伸出手,指尖沁凉,描摹林锚的眼睛、鼻子、嘴,“不要那样看我,不要跟我说暧昧的话,不要跟我讲你的过去,也不要关心我,更不要在我面前呼吸急促。我是一个老实人,不懂你们那些弯弯绕,林总。”
林锚抓住半夏不老实的手,攥住,半夏的指尖呈现紫红色。
“我知道了,对oa3nc不起。”林锚放开半夏的手。
“姜驰,过来!”半夏招呼。
姜驰屁颠颠跑过来,“林哥。”
“你认识他?”半夏惊讶地问道。
“林哥经常来光顾酒吧生意,而且他不是柴家男的委托人嘛。”姜驰说。
半夏顿觉青山太小,社会就是一个圈,唯有她还被蒙在鼓里,一生气,说:“正式介绍一下,我男朋友。”
半夏搂着姜驰的腰,林锚眸子阴沉,像是守护家园的雄狮面对入侵者,姜驰赶紧掰开半夏的手,“哥,她喝多了。”
姜驰从小就在他妈妈的酒吧混,虽然年龄小,察言观色的本事一流。好歹他也是个男人,林锚看半夏的眼神说没有爱,那他就白活了。
半夏拉住姜驰的手,回到刘香身边。
“我先走了。”林锚声音低沉,对身边两个人说。
“走什么啊,不是说今天不醉不归嘛。”一个人抱怨道,“还有二轮。一会儿小芸不还来吗?”
不管那人说什么,林锚还是起身走了。
“你怎么这么厉害啊,白大小姐。”刘香笑得极贼,“平时你那副人畜无害的小白兔模样原来是伪装啊。”
半夏靠在刘香肩膀上,“亲爱的,我好累啊。”
“香姐,你说师傅说得是真的吗?”姜驰问。
“什么?”
“说我是她男朋友啊,如果是真的,我得好好想想以后怎么面对林哥了。”姜驰挠头。
“你母胎 solo 啊,啥都当真,这么单纯你怎么混社会?”刘香翻给他一个大白眼。
王梅请了一星期的假,娜拉回家看景天,半夏在家的时间就多了点。紫苏流产后还没有来过家, 白芷心有不满,但不敢再说紫苏,更是只能可着半夏一个人。
半夏穿着一条绿色长裙推着沈青格在槐花树荫下散心。小区里槐树最多,在半夏的记忆里,每年五月,姐弟三人就会在母亲的带领下,提着柳条编织的筐子,用绑了细铁钩子的长长的竹竿采摘槐花。母亲将采下来的槐花清洗干净,剁碎了,和偏肥的猪肉搅成馅,做成包子给他们吃。人间烟火因为槐花的加入,半夏感受到了浪漫的气息。
轮椅上的沈青格面容平静,卧床许久,即便护理得当,她的双腿也出现了萎缩迹象。沈青格一向注重外表管理,没有赘肉,病了后,没有了气血的滋养,双腿瘦削干瘪起来,佝偻着,面容憔悴,膝盖肿大,成了腿部最粗的位置。
按照沈青格的性格,她是绝不会想用现在这种面目见人的,可是疾病让她的大脑陷入迟滞状态,认知水平降低,作为人的独有的自尊也大不如前。好在半夏了解母亲,所以今天她给母亲穿上长长的裙子以遮挡腿部的缺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