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军!小心!!”一个护卫將刺向楚墨月的剑锋挡开,不明白刚才还勇猛至极的主將到底看到了什么?竟是魂不守舍宛若老僧入定般?这可是战场,主將居然发呆?
饶是別人將剑快要刺进她的身体里,她都无动於衷,感觉像是一心求死般,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楚墨月不晓得自己后来是怎么举起霜华的,怎么带著人將敌军这一波疯狂的进攻打退的,怎么带著人撤进了城內,又是怎么命人將城內的叛徒尽数斩杀的。
她已经什么都不知道了,灵魂和肉体分离开来,心臟麻木木的疼。
城门口的敌军终於被打退,短暂的死寂,双方都已经精疲力尽,纷纷退回到各地的阵营里喘口气。
斛律倾怎么也想不到整整一晚上,旷亦居然將他疯狂的进攻给扛住了,甚至还等来了援军。
此番他越发兴奋了几分,楚墨月到底还是来了,还以为她不敢来了呢。
果然和她父亲一样的傻,为了那些与他们楚家人素不相识的百姓,他们竟是如此的拼命?
好!很好!这可是你自投罗网的!
燕州城的大门再一次关了上来,旷亦带过来的人战死了九成,楚墨月带过来的三万人很快掌控了燕州城。
此时城中到处都是眼神茫然麻木的百姓,沿街跪了下来。
他们惊恐的看著跪在地面上抱著一具尸体大哭的虎賁军主將,都已经嚇傻了。
楚墨月当著他们的面儿亲自將那些紧闭城门的叛徒的头砍了下来,她已经疯了,根本不管那些百姓眼底的恐慌。
霜华剑发出了低鸣声,吸饱了恶徒们的血,却也震慑了四周那些愚昧的人。
“將军饶命啊!將军放我们出城吧!”
“求求楚將军让我们走吧!”
“將军,我们都是小老百姓,那些叛徒凶神恶煞的,我们也不敢拦著。”
“求求你了!”
“闭嘴!”楚墨月冷声呵斥,顿时那些百姓不敢说话了。
楚墨月小心翼翼用帕子將旷亦的尸体擦洗乾净,笨拙的拿起了百姓用的那种粗针粗线,抿著唇將旷亦脖子上被砍出来的伤口一点点缝合。
这一刀很致命,几乎將旷亦的头都砍了下去,连著半边脖子的头颅摇摇欲坠。
楚墨月的针线从来都不好,她就不爱女红,此番是她第一次这么认真的在缝著什么。
断了一条胳膊的王参军拼命的忍著才不让自己哭出声来,每个人都默默看著眼前的一幕。
楚墨月缝好后,將旷亦满是血跡的衣衫重新帮他穿好,俯身吻过了他冰冷的脸,他微微睁著的眼眸。
她轻柔的吻终於让他肯合上了眼,她凝神看著他,眼泪成了此时此地最不值钱的东西,她的泪流干了,声音也哭哑了。
楚墨月凝神看著他苦笑道:“对不住得很,都是我不好。”
“那个午后我不该遇到你!”
“我不该將你带进我的世界里,让你遭遇了这么多。”
“旷亦,如果有来世……”楚墨月登时哽咽的说不下去,轻轻抵著他冰冷的额头:“请你一定要忘了我,你那么有才华,找个温顺可人的女子,你演算你的那些算术,她给你做羹汤。”
“我这人杀戮太重,配不上你,你清清白白文秀雅正的一个人,来生不要再被我这样的人祸害了。”
“旷亦,奈何桥上记得多喝一碗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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