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芹跟护士长轮番劝着。
刘思思是个性子急的,拉过旁边围观全过程的护工阿姨就打听:“怎么了这是?”
“唉...老太太这大庭广众的就给人池医生跪下了。”那护工年纪大,在医院待的时间又长,虽说这种场面见的不少,可每次心里的难过劲儿还是跟第一次一样,眼睛心里全都湿乎乎的“做人怎么就这么难呢,我心里头儿真受不了这个。”
跪了?
唐臻跟刘思思两人面面相觑。
刘思思叹声气:“...唉,有话说话,跪什么呀,这得给人多大压力?而且影响也不好啊。”
护士站有人叫,刘思思就先走了。
只剩唐臻还站在原地,病人给医生下跪的场景,她只是在电视上见过,身边还从来没有过。
这会儿,池于钦靠墙站着,偶尔还有人从病房里探头出来看。
她没什么表情,只是脸色稍微有些发白。
过了会儿赵芹从病房那边回来了——
“你脸色不好,身体没事吧?”
他们这个年纪正处在中流砥柱的时候,每天连轴转熬体力不说,精神方面的压力也是可想而知的,王院长经常在开大会的时候就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治疗病患的同时,自己的身体也要顾及。
都是临床经验十足的老手,但凡有个闪失,损失的不仅仅是自己,这些用时间换来的宝贵经验,更是无价的。
“你说你那么赶干什么?王院长耳提命面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全当耳旁风,熬坏了自己,还怎么救别人。”
池于钦本来是可以第二天再回来,但临时接到电话,老太太不停地哭,还好有女儿在旁边,这才把情况说明白,池于钦不知道她们是怎么拿到自己电话的,但冲着老太太话都说不利索的哭噎声,也知道这中间肯定有一番说不出的辛酸艰难。
于是才有了昨天大半夜紧急办住院的事情,也幸好是办了,老爷子前脚刚进来,后脚就心衰...等池于钦赶到医院的时候,人已经进了重症监护。
池于钦从昨天晚上一直忙到现在,期间别说饭,水她都没喝一口,脸色怎么可能会好,没倒下都算不错了。
“要不要我给你拿瓶葡萄糖?”
“哪那么娇气。”
“累了就歇会儿。”
“嗯。”
唐臻就这么站着,看着池于钦疲惫又有些狼狈的一面,突然之间好像领会了那句话——能力越大,责任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