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凶险,让原本打算为若雯求情的老夫人住了嘴。
燕腾作为被闻人晁最直接问罪的当事人,到这会心里还惴惴的。
他原本冷着脸一言不发,以为若雯会认错。
没想到她一味的只辩解,根本不承认自己又蠢又坏。
今日要不是陆袅和闻人朱机敏的化解了一场灾难,皇帝还不知道要借由这件事怎么发挥。
“你蠢笨如猪,到了这步田地,还不肯承认自己干了天大的蠢事,拿老太太当挡箭牌,以为本王看在老太太的面上饶了你?做春秋大梦去吧!”
燕腾怒火来得又急又快,摔了茶盏还不够,桌上蜜饯盘子都扔了出去。
若雯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吓得趴在地上瑟瑟发抖,一个字不敢再说。
燕修思却是来了劲。
他为自己母亲叫屈:“父亲您只知道一味问责,怎么就不知道心疼我母亲,她在这个家里……”
“住口!”闻人朱拍桌怒喝,“这个家里当家主母是谁?谁又是你母亲!你身为主子,为一个妾求情,可把我放在眼里?”
第656章 门阀世族妾47
这是闻人朱第一次在燕修思面前竖立嫡母的威严。
宫里头出来的公主,无论平时多么不愿意管闲事,真遇上事,身上那股威仪,也不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能轻易挑衅得了的。
燕修思最要脸面,被当着一家老小的面痛斥,不由面红耳赤,恶狠狠的瞪向闻人朱。
闻人朱冷笑,“怎么,本王妃说错了话?”
燕修思不言,紧咬着牙,怒目而视。
老太太刚要出言训斥,闻人朱淡道:“晴红,二少爷目无尊卑礼数,掌掴二十。”
“王妃,这……”
闻人朱截断老太太的话茬,扬着笑脸,语气平和:“母亲,他今日当着皇上和朝中大臣的面,让王爷下不来台,不惩戒教训,不长记性。谁晓得他日又能做出多么惊世骇俗的事来,到时候没人兜着,指不定再给王府带来更大灾祸,您觉得呢?”
老太太再护短,也不能腆着老脸反驳闻人朱。
否则不就成了纵容子嗣犯错的糊涂老不死?
老太太闭上了嘴。
晴红走上前,卷起袖子,对准燕修思那张脸,左右开弓,甩起巴掌。
打在儿身,痛在娘心。
若雯嚎哭的跟死了亲娘,涕泗横流的为燕修思求饶。
没人搭理她。
老爷子在后头跟老家族老下棋,根本懒得管这些琐碎小事。
老太太倒是有心管一管,可也知道,闻人朱今日定是做足了准备,要把掌家权竖起来。
她要是敢插手,撕破脸不说,怕是以后连表面和平都维持不了。
权衡之下,老太太收了所有心思。
燕腾在大事上从来不含糊,还觉得闻人朱是心软,惩罚更严重点才好。
陆袅和燕麒宣两个专注在边上看戏。
二十个巴掌,不多不少,晴红打完,退到一边。
若雯抱着燕修思,哭得泣不成声。
她大概是气糊涂了,嘴里一会“狠心”,一会又说“不活了”。
闻人朱可不吃她这一套。
“等哭够了,说一说这次宴会,你贪了多少银钱。”
轻描淡写的一句,让若雯身子巨颤。
若雯终于明白,玉狮子根本就是提前下好的套,闻人朱早就布好天罗地网,等着她往里头跳。
“什、什么银钱,我听不懂。”若雯硬着头皮嘴硬。
“呵。”闻人朱向陆袅看去,“账本何在?”
“环月。”陆袅吩咐一句。
环月捧上账本,递到闻人朱面前。
老太太急了,“这是什么?”
闻人朱把账本拿给老太太看。
“母亲您还不知道吧,这些年她在您那里卖哭卖穷,其实私库肥阔到能养活她娘家一大家子,让她哥哥去放印子钱,那畜生一朝暴富,欺男霸女,好几次进牢狱,她教唆燕修思去牢里捞人,全用的王府名义压了下来。”
闻人朱抖搂出惊天秘密,无视老太太的青白脸色,接着讽刺道:“就这,您心尖尖上的二孙子跟那些狐朋狗友出去,还每每吹嘘自己脸面有多大,要不是麒宣用好处封住那些人的嘴,那些话传到皇帝耳朵里,王府处境不知道更困难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