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玦脸色大变,心知已无路可逃。
他拦在了韩冽身前,大声道,“若要本司伏法,除非你们答应不伤我夫君性命!他本无辜,是我对他百般勾引,他只是被我蛊惑强嫁,不必受此牵连!”
天空一声怒斥传来:“荒谬!狐妖引你堕落罪大恶极,岂能容情,尔等皆得随我回天接受天罚!不得违抗!”
白玦脸色死白。
再无废话,抓着韩冽飞身逃逸而去。
白玦未逃太远,已一道天雷击下直劈韩冽,他举起玉箫抵御,玉箫抵挡住大部分,但原主修为太低,还是瞬间被天雷击回了原型……
白玦脸色大变,再不敢逃。
抱着狐狸,噗嗵跪下,“罪臣知错,求天帝宽恕!”
又低头看着怀中红狐,眼圈一下红了。
再逃下去,他必死无疑。
“师父,师母!”从破屋子里追出来的朱慎,眼看着白玦被一束金光掠走,他追逐嘶喊着,但很快失去了他们身影,一时颓然跌坐在地。
喃喃着,“师父,师母……”
原来他们一个是妖,一个是仙。
而他才修行不到一年,怎么能帮到他们?
他猛地想到了叶惊鸿,惊鸿,他比自己聪明,比他晚进门但修行已比他深。朱慎一路狂奔,找到了叶惊鸿所住的客栈,撞开门急声道,“惊鸿,你一定要帮我……”
见到他,朱慎却是呆住。
叶惊鸿站在窗边,脸上已泪流满面。
朱慎一惊,“惊鸿,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为什么哭?”
他一脸心疼,想要帮他擦泪。
叶惊鸿一掌挥开他,冷冷道:“我哭是因为高兴!你的师父师母被抓,他们触犯天条,不会有好下场,以后永远也不会再在一起了!”
刚刚他亲眼所见。
韩冽被天雷所伤,变回了狐身。
如果所料不错,韩冽恐怕很快就要受雷霆之刑,魂飞魄散,而白玦,就算不死也要脱层皮。
这两个人,一个戏耍他,一个负了他。
终于都将要遭到报应。
他当然很开心。
“你,你为什么这么说?”朱慎心中疑惑,脸上带着怒意,“他们是我的师父师母,有恩于我,你不能这样不敬……”
叶惊鸿又一声冷笑。
也不与他废话,从窗口一跃离去。
朱慎也跟着跳窗,追上他,“惊鸿,你去哪?”
“你跟着我干什么?”叶惊鸿面无表情,轻蔑的看着朱慎,“我已经拆散了他们,你这条狗已经对我没用了,还不滚!”
朱慎震了下,“你,你当我是狗?”
“没错!”叶惊鸿看着他受伤的表情,心中大感快意,只觉得在韩冽那受的伤,终于被治疗了,他逼近了一步,看着朱慎,“我还真得谢谢你,这半年里,你教会了我不少东西,不然我怎么能在天帝那揭穿白玦,让他回天伏法,接受应得报应?”
朱慎面色发青。
哆嗦着唇,“你,你一直在利用我?”
“蠢货,你终于聪明点了。”叶惊鸿一甩袖,撂下话飘然而去,“别再缠着我,不然,我对你不客气!”
朱慎惨白了脸。
颓然的跌坐在地。
原来叶惊鸿只是利用他,原来师父师母是被他害的。
白玦思凡之事,引得天帝雷霆震怒,一被缉捕归天便被帝君亲自过堂问审。受伤变回原型的韩冽则被关在了一个小铁笼子里。
白玦跪于冰冷大殿,接受天帝审问。
他面色从容,心中竟也平静。
身为天界执法者,对于思凡的禁令他至今认同,人有人法天有天规,各守其规方不乱分寸,自己确实已犯了错,接受应有天罚就是。
但唯独,他拼死也得为韩冽求个活路。
否则,恐怕今日要在这灵霄宝殿弄个鱼死网破了。
帝君质问:“白玦,你可知罪?”
白玦淡然回答,不卑不亢,“白玦身为绝情司司主,定力不足堕落思凡,自知罪无可赦,不敢妄求宽恕,帝君从严责罚便是……”
帝君怒目而视。
从前思凡被抓回天的仙人,无不倔强顽固不肯认错。
这白玦不愧是绝情司出来的人。
见他认错态度良好,帝君怒气稍缓了些,沉默了半晌,帝君又捋须威严质问,“既然你已知错,可是已经准备接受处罚?”
“白玦知法犯法,自是罪加一等。”白玦声音四平八稳,又匍匐下去,“只是这小狐精,原是被我武力强逼才委身于我,白玦自知罪孽深重,不敢再牵连无辜,求帝君能念他修行不易,留他一条生路,从此各走其道互不干扰,再无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