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冽又问了句,“需要钱吗?”
安若初楞了下,摸了摸钱包,又叹息了声,无奈道,“我所有的钱都赔偿给保姆阿姨了,现在还真需要钱……”
韩冽轻声道,“要多少?”
安若初笑了,心里涌起丝甜意。
随口说了个数,能暂时支撑度过几个月就行。
两分钟后,手机收到了转帐信息,安若初低低说了声谢谢,韩冽回了句不用,安若初不舍挂断,便又与他说起自己最近工作的事。
韩冽话不多,只是安静听着。
偶尔插上两句。
但安若初心里已好多了。
他唠唠叨叨说了半小时,最后终于挂断电话。
虽然他爱的人在彼岸,他们隔着万里之遥,但只要听听他声音,他就已经很满足了。
韩冽现在就是他的精神支柱。
他给的建议也很好。
于是第二天安若初就拉着安父出门,找了家地下医院给他做了化学阉割,安父仿佛有所知,从医院回来,路上一直焉焉的不说话。
只是紧搂着毛绒人偶。
之后安若初又找了一个保姆,不过年纪更大了些,但他对安父始终不太放心,告诫了新保姆,如果父亲有任何出格的举动,一定要马上告诉他。
好在他担心的事情没有再发生。
看来还是有用的。
安父的事终于放了心,但安若初的公司却出了事。
工作不到一年,小公司竟然倒闭了。
老板欠着两个月未发薪水,愁得他直掉头发,不得不开始重新找工作,中间没有上班的过渡期间,对他来说十分的煎熬。
但他却没想过再找韩冽借钱。
因为这样频繁借钱,也是在告诉他自己过得不好。
他不想让对方担心。
好在很快,事情有了转机。
他的社交帐号收到了一封私信,一个自称是某娱乐公司工作的人给他发了信息,说看过他相册的照片,觉得他形象不错,问他有没有兴趣参加选秀。
一开始安若初没有理会。
只以为是骗人的小把戏,继续天天往人才市场里跑。
但那人锲而不舍的连发了好几次私信,安若初好奇之下,在网上仔细查了下这人说的公司信息,发现不是作假。
便终于与那人聊了聊。
对方十分诚恳的表达了对他外形的欣赏。
还说他气质非常的独特,说他身上有些忧郁脆弱的特质,加上他白幼瘦外形,会非常吸引女性粉丝,并引发他们的保护欲,很适合做偶像……
安若初听得只有苦笑。
任何人经历了他这两年来经历的事,怕都阳光不起来吧,那可不得忧郁吗,脆弱感又是什么鬼,难道他看起来弱不经风?
在确定此人不是骗子后,安若初对对方的邀请认真的想了一天,他虽是对当什么明星偶像毫无兴趣,可是他不得不向现实低头。
他很需要钱。
如果只有他自己,养活自己倒不成问题。
但还有一个安父,光是一个月请保姆的钱,就够他头疼的了,所以在确定做训练生不需要自费,并且每月还有工资拿后时,他便很愉快的答应了参加训练。
以后,他走上了一条以前从未想过的路。
而另一边,刚开完会的郑怜,回到会议室就接到了一通电话,“郑先生,我已经说服了安先生,他已经答应当训练生了……”
郑怜满意的笑了。
又叮嘱了句:“张老板谢了,以后若初就拜托你照顾了……”
那边人呵呵笑了声:“客气什么,大家都是朋友。”
两人又聊两句就结束了。
两天后,安若初去了那家娱乐公司。
张老板亲自接见了他,安若初生在豪门,见这些老总老板,自不会萎萎缩缩。
张老板暗中将他打量。
本来一开始只是卖郑怜一个人情,郑父生前与他有些交情,加上郑怜许诺要在他公司投资合作,这个安若初外形确实不错才答应的,所以才愿意给个机会。
这会儿见了真人。
张老板便觉得,自己也许真幸运找到了一颗蒙尘珍珠了。
这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瘦长的身量,奶白色的皮肤,粟色的微卷半长发,身上笼罩着一层忧郁脆弱气息,但走路姿态,都有一种天然的骄傲从容。
就像只波斯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