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华筵像往常一样去喂猫,还没走近就听见树林里传来猫的惨叫声,她连忙跑进去一看,一个男人背对着她蹲在地上,把一只猫虐得吱哇乱叫。
华筵又急又气,捡了根棍子悄悄绕到男人背后,一棍子砸得他痛叫出声,男人捂着后脑勺回过头,华筵才发现是沈望舒,而她认为的“虐猫”,是一只三花猫被渔网缠住了,沈望舒正摁着它解渔网。
误会解除,华筵内疚得脸都红了,放走三花猫后忙不迭带着沈望舒去医务室,沈望舒看着她笑:“先撞了我的车,又砸破我脑袋,这回没有一顿大餐可不算完。”
从医务室出来,华筵带着沈望舒去吃小食堂,当时已经成名好几年的大导演丝毫不嫌弃小食堂寒酸的菜色,把盘子里的菜吃得一干二净。
华筵第三次和沈望舒接触,是沈望舒特意来学校找到她,他接了个为航天局拍摄纪录片的活儿,要放在周年贺片里,他不敢懈怠,向华筵请教这方面的专业知识,华筵推辞不过,以顾问的身份进入拍摄组,花了一个月时间陪沈望舒拍完全程。
曾经有朋友用“朽木”来比喻华筵,不光是说她性格木讷,更用来形容她的感情观,在她看来,华筵像她父亲,一旦认准一个人,那就是一辈子的事,像着了火的木头,燃烧成烬,热烈到死。
对20岁的华筵来说,24岁的沈望舒才华横溢,温柔体贴,奔赴大漠拍摄纪录片时,他怕她适应不了当地环境,带了一箱子几十种防水土不服的药,那阵子华筵正在写论文,大漠扎营的地方信号不稳定,为了方便她查资料,沈望舒大晚上爬到营地顶上,用手扶着被风吹得东倒西歪的天线,一站就是两三个小时,等华筵发现,他在屋顶上被冻得鼻子都红了。
动心好像只是一瞬间的事,结束拍摄后不到两个月,两人确定了恋爱关系。
沈望舒年少成名,难免有几分自负,随着深入交往,华筵发现他这人脾气不太好,有时候气急了还会动手砸东西,小到水杯键盘,大到手机电脑,他一发起火来,手边有什么砸什么,好在他还算有分寸,发泄对象仅限于物品,不对人。
交往半年后,沈望舒有一次用开玩笑的语气说起最近筹备开机的电影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女主角,问她愿不愿意参演。
华筵志不在此,也没有任何演戏经验,于是拒绝了。
沈望舒不死心,又提了几次,见他为这件事发愁得觉都睡不好,华筵心软了,答应他“试一试”。
沈望舒喜出望外,立刻着手为她安排培训,等拿到剧本,华筵才知道那是一部带着擦边意味的现实向文艺片,女主是个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性工作者,剧本中有好几场激情戏。
华筵犯了难,再次向沈望舒提出辞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