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黎落笑了起来,语气刻薄而嘲讽,“被你猜到了,不算太笨。”
顾仲霖瞬间火冒三丈,他撑着绵软无力的手脚勉强坐起来,好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唔,五个月前。”
“这不可能!”顾仲霖下意识反驳,“你怎么会……”
“你觉得不可能的事多了去了。”黎落微笑着俯视他,眼神像在看一条被敲断犬齿的丧家之犬,又轻蔑又嘲讽,“如果我告诉你,沈云姝订婚宴上的事是我一手促成的,你保险柜里的东西是我拿走的,向警方匿名举报你私藏枪支道具,藏匿杀人犯的人也是我,甚至于,让赵家带着u盘逼迫顾长东交出你的人还是我……你会不会更惊讶?”
“……”顾仲霖浑身微微发抖,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冻的,他咬牙切齿地说,“你这个白眼狼,如果不是我把你捡回来,你早就死在街头了,你居然恩将仇报……”
“恩?哪来的恩?”黎落打断他的话,“我是该感谢你把我培养成一个不识字的杀手,还是该感谢你把我推给赵家顶罪?”
说到这个,顾仲霖眼里有一闪而过的心虚,他试图辩解:“当时那是形势所迫……”
“不要找借口,你要是真的为我着想,一开始就不该教唆我去杀人。”黎落老神在在地看着他,“顾仲霖,你收养我的目的就不纯粹,这些年权当各取所需,你养我长大,我替你卖命,但这些情分从你把我交给赵家开始就尽了。”
顾仲霖:“……”
“沈云姝曾经问过你,对你来说我是什么,还记得你当时怎么回答的吗?”黎落嘲讽地勾了勾嘴角,“你说,一条狗。”
顾仲霖一怔,随即心虚地避开她的视线。
“你看,你养狗,我也养狗,我为什么能把过来养得服服帖帖,你养的狗却反过来咬主人一口?是你这个主人有问题,还是我这条狗有问题?”
顾仲霖:“……”
这时地下室外传来脚步声,有人推开虚掩的门走进来,顾仲霖下意识抬头看去,看到来人的脸时,他猛地一顿。
赵长生。
“你没死?”
赵长生显然很不适应满是血腥的地下室,他皱了皱眉,并不理会顾仲霖,而是对黎落说:“阿珂,顾家小少爷来了,你尽快处理完出去见他吧。”
“好。”
赵长生说完转身就走。
顾仲霖情绪激动起来,他骂道:“你这个叛徒!白眼狼!你早就生出反心了对不对!你帮着赵家的人来骗我!!我养了你十年!阿珂,这十年我打过你骂过你吗?我连句重话都舍不得对你说,你怎么能、怎么能这么对我……”
他挣扎得狠了,被挑断的手脚伤口处源源不断涌出血来,地下室的血腥味更浓了,黎落按住他的肩膀:“别急着骂街,看看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