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维风恐怕早就把他看作一条听话的狗,如今不需要这条忠心的狗了,便把他踢到一边。
席玉的笑容忽然淡了下来,扶楹却没察觉到这一点,依旧对着那复杂的棋盘苦心研究,难得他直皱眉,但却毫不气馁。
席玉紧绷着的一口气似乎又松弛了下来,“好了,扶楹,今天就先教到这里吧,你回去休息一下。”
是有些意犹未尽,但……席玉看到季青洲给他发的暗号了,这说明季青洲就在附近,并且有事和他说,于是席玉只能先把扶楹支开。
好在扶楹对他满心信任,并且从不忤逆席玉的话,向来席玉让他做什么,他便做什么,只是走时,扶楹将席玉反复摩挲过的棋子偷偷藏进了手心,而后一同带走。
……
“将军!”季青洲朝他拱手。
席玉带着他到隐秘的地方,而后才终于问起,“事情如何了?”
季青洲回道,“果然如将军所料,所有的兵符都被叶维风想方设法地收了回去,并且咱们的人近来都莫名被叶维风用各种罪名降了职。”
席玉并没有感到意外,当他被削了权进了冷宫之后,他心里早有所准备,只是没想到叶维风的进度会这么快,竟然在这么短时间就摸清他的所有命脉。
不知何时,原主亲手饲养的鹰已经能够独自高飞至此。
“不过将军,大家的心依旧向着您,他们暗中于我托话,只要将军需要,无论如何,他们定追随将军,只唯将军是从。”
话说得隐晦,然而席玉却能够听得明白,叶维风虽贵为天子,但那些部下将领是席玉战场上以鲜血相交的,自然此时亦能以命相托。
“将军,您何苦忍这气,只要您一句话,兄弟们便能为您豁出命……”季青洲看着愈发消瘦的席玉,心上便愈发堵着一口气,让他难受得紧。
然而席玉却摆摆手,制止了他的下一句话,“还不是时候。”,而后,席玉伸出手在季青洲的手掌心写字,一股酥酥麻麻之感让季青洲整个人都僵硬住。
是一个“等”字,席玉的意思,是让他们等。
此时的叶维风风头正盛,无论是兵权还是政权都被他牢牢地握在手里,要想和他硬碰硬绝非易事,需得徐徐图之。
席玉从不打没把握的仗,要打便要一发即中。
季青洲拱了拱手表示明白,而后便转身打算要走,忽然又似乎想到什么似地,将一东西交到席玉手里。
“将军向来少眠多梦,在这苦寒之处只怕更加睡不好,这是我特地去找人为将军调制的安神香,希望对将军有些用处。”
说罢,季青洲将握在手心好久的安神香囊交给席玉,他一个送东西的人反倒比收礼物的人还紧张,手心全是汗,香囊被他抓得都快变形,好在东西倒确实清香。
“青洲有心了。”席玉露出一个笑容,梨涡浅现,像春风拂过梨花树,着实是一道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