蛙蛙也盖到被子之后亲过她的额头，拉窗帘开小夜灯蹑手蹑脚关门出去。
阳台栏杆是冷的，林佳呼出一口雾气白烟缭绕，指尖的香烟在那点透亮如水的夜里一闪一闪冒点火星子。
烟不好抽，不管抽几次都讨厌这个味道，偏偏只有这样才能让心里不再烦闷冷静下来。
月光皎皎使得晚上反倒不像晚上了，安静下来的道路偶尔能听见摩托车发动引擎，也时不时听见不知哪里传来的狗吠。
太安静了，花草树木都沉静下来。
恼人的蝈蝈不知疲倦，人却困乏的直打眼皮。
林佳朝着月亮吐出那口烟，妄想遮住月亮散发的泠泠冷光，烟雾一会就散了剩下一片窸窸窣窣虫鸣，好似在嘲笑主人公的不自量力。
那口虚无的烟，就像人一样微不足道。
阳台的晚风吹得皮肤发凉，让烟雾熏了眼睛模糊去视线。
晚上这风真大啊……
林佳喃喃自语鼻尖发胀，风堵塞了嗅觉喘不上气让她微微张开了嘴。
中秋，跟谁团圆啊……
“咳咳……”
听见咳嗽声林佳快速擦了脸掐灭烟头挥手散味，撵开沾湿的睫毛深呼吸露出笑容，进屋去了。
“月月怎么突然咳嗽了，天气冷起来要在被窝里坐一坐，不然会很冷的，是不是感冒了？怎么醒啦？是想上厕所还是口渴了？”
林佳拿床上的小毛毯马上给崽儿包起来，所有的絮絮叨叨在小家伙伸手要抱抱的动作里软化下来。
“好～爸爸抱，月月是做噩梦了吗？”
林月月困得不行温热的脸蛋蹭蹭林佳凉凉的皮肤，林佳还以为小家伙发烧了紧张确认好几遍，发现只是睡得迷糊才松了一口气。
“爸爸不在，月月就醒了。”
手里的蛙蛙半挂不挂在林佳身上，拖鞋吧嗒掉地上摔成正反面。
“喊一下爸爸就好了，爸爸听见了就过来，刚刚睡不着想去阳台看会月亮，没想到月月就醒了。”
在旁人看来没必要向小孩解释自己出去干什么，林佳却觉得告诉她能增加小朋友安全感，时刻告诉她自己会在她身边，不要担心和害怕。
也是在身体力行告诉小朋友，不管年纪多大，自己出去也得跟家里人报备，省的他们担心。
“嗯……爸爸臭臭……”
突然想到小孩儿对味道敏感，林佳心虚捡起林月月掉的两只拖鞋抱人回房间。
“爸爸等会再洗一遍……”
想说不知道阳台哪里吹来的味道粘上去一点，林月月却亲亲她扒拉人头发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