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步洲并不推辞,他接过碗喝了一口,又不好意思道:“这也太破费了!”
他虽是富家少爷,从小吃穿用度都是顶顶好,却也知道银耳昂贵。
林潮生摸了一把脑袋,看了看身旁的陆云川,又回头看向陈步洲,答道:“这都是我自己培育的,不花钱。”
这话一出,惊得床上的陈步洲险些就蹦了起来,惊诧道:“自己培育?!是你培育的?!”
不怪陈步洲瞧不起人,实在是从来没有听说过还有人能自己培育银耳的。
陈家是做药材生意的,他也久病成医,他知道银耳之所以如此昂贵,一方面是因为它极荣养滋补,一方面就是因为它十分难得,只生在潮湿的深山老林,需要专门的人去采摘。
从来没听说有人能自己培栽。
林潮生也不怕人知道,他反而瞧这位陈少爷是个身份不一般的,说给他指不定以后还多条路走。
他直接道:“就是我自己培育的。陈少爷吃着感觉如何?和外面买的有什么不同吗?”
银耳虽珍贵,但陈步洲从前也是吃过不少的,所以起先那一口他囫囵就吞了,也没细细品,这时候听了林潮生的话,他才又舀了一勺小心地喂进自己嘴里。
味道极好,爽口鲜滑,出胶也足。
他毫不吝啬地赞道:“极好,极好!完全不比外面卖的差!这样的银耳哥夫郎培育了多少?”
林潮生答道:“约能收个四五斤吧。”
四五斤,乍一听也不过是一两袋米的重量,但若换成银耳,也不知得是多大的一袋。
陈步洲满脸惊诧,下意识就想要问林潮生后续是如何打算的,可要出手。可话还没出口呢,他又硬憋了回去,只泄了一口气坐在床上,冲着夫夫二人连连点头,“好,好啊。”
林潮生转了转眼珠子,盯着人又说:“我打算拿到镇上去卖,也不知道能不能卖出好价。”
陈步洲还是点头,只说:“好好,能行的。”
听他如此说,林潮生也没了继续交谈的兴致,只等陈步洲喝完银耳,再由陆云川从他手里拿过空碗,又安慰人好好养着,夫夫俩才并肩走了出去。
出门走远了些,林潮生确定陈步洲听不见了,他才对着陆云川说道:“我说给他听,本还指望着能找个销路呢。”
陆云川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先是安慰般拍了拍林潮生的肩膀,又才拿着木瓢往缸里舀了一瓢水,就在阳沟把空碗给刷洗了。
陆云川也说道:“他说和家里人闹了矛盾,可能暂时想帮也帮不了。”
林潮生也明白陆云川的意思,缓缓又凑过去和人咬耳朵,“你说他会不会是咱村东边那庄子上的少爷?”
陆云川一愣,停下洗碗的动作扭头朝他看。
他有些时日没打猎了,因此这段日子也没去过那头的庄子,不知道庄子上可有什么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