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潮生连连点头,又对着曹大娘道了一声谢。
罢了,才继续朝前走。
林潮生捏了捏陆云川发红的耳朵,哈哈笑话道:“哥,你可真有意思!你晚上也没见这么害臊啊!”
陆云川瞥他一眼,轻飘飘说道:“你也知道还有晚上,你等着晚上吧。”
林潮生不怕,他还抱了抱肚子,又拿高高鼓起的肚皮轻轻碰了碰陆云川的身体。
他也不说话,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显然是在说,我不怕,我有保身符。
陆云川气得咬牙,伸手捏了捏夫郎日渐发圆的脸颊,咬牙切齿说:“你等着,等你生完孩子。”
林潮生朝他撇嘴作了个鬼脸,又迈开鸭子步朝前跑,但刚走出一步就被陆云川拉了回去,还挨了教训,“跑什么呢!好好走,不许用跑的。”
林潮生继续撇嘴,控诉道:“你好凶。”
陆云川又纠正:“只是一点儿。”
二人拌着嘴朝前走,走了一会儿还真听到前头有吵闹的声音,正是周金桂家门前。
去李荆娘的豆腐摊子这条路是必经之路,又有陆云川陪着,所以林潮生并不太担心,只拉着人离远些走。
周金桂院门大开着,岑婆子在外头叉着腰破口大骂。
“丧良心的烂货!你害我孙子不足月就生了,小娃瘦巴巴一个,你家赔只鸡咋啦!”
周金桂的脸上、脖子上还有些几条血道子,显然是李兰心生孩子那天和岑婆子撕打间被抓出来的,过了快半个月了伤还没好,可想而知那日岑婆子使了多大的力气。
那天周金桂还有些心虚,难得是任打任骂。可过了十来天,她那点儿少得都摸不着的愧疚心早散没了,这时听到岑婆子的话,拿着大扫帚就往她脚下扫。
“呸!你个贪心不足的死老太婆!当天就赔了你家二两的银子!现在还敢来要鸡要肉吃!咋这么不要脸呢!你家娃儿才多大,都没满月,他还吃鸡呢?!一家子大人嘴馋,拿孩子扯什么幌子!”
岑婆子也是个不服输的,干脆就一屁股坐在地上抱住了朝她脚上打的大扫帚,哭天喊地骂起来:
“哎哟喂!这差点害死人的黑心鬼诶!不给人活路了!我家儿媳妇被她推得动了胎气,如今脸白得跟个什么似的,吃个鸡补补怎么了!人命关天的事儿,二两银子就想打发了?!呸!做你的青天白日梦呢!老娘没去官府告你杀人害命都是轻的!”
周金桂也是气笑了,从来是她耍横耍赖,头一次被人逼到自家门前了。
她摔了大扫帚,也叉着腰和人理论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