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菜很多,酸菜豆腐鱼、洋芋烧排骨、两盘切成片的油汪腊肠、笋子炒腊肉、白菜炖粉条……
林潮生朝陆云川挤了挤眼睛,这汉子内敛话少,脸上的情绪也不外露,若不是林潮生和他太熟悉,也看不出他这时在想些什么。
陆云川被夸得脑子空空,耳边有些发红。
林潮生看得直笑,还嫌热闹不够大般捧场道:“我川哥做野味才是最厉害的!”
这是真的,田岚是吃过的!
他也忙跟着道:“是是是!去年陆小子烤的鹿肉,那叫一个香!现在想想还让人嘴馋呢!”
坐在田岚旁边的叶子也急急忙忙点头,显然也想起那鹿肉的美味。
陆云川被夸得浑身不自在,他开了酒给所有人倒上,生硬地转着话题:“喝、喝酒,都喝酒。”
坐在另一头的陈步洲看叶子已经无意识舔嘴唇了,也说道:“鹿肉?那东西确实不错,就是天冷了不好猎。炙羊肉也很好吃!等我差人买只全羊回来,一半烤一半炖,冬日吃羊肉最温补!就去我的庄子上吃,各位还没去过呢!”
林潮生夫夫和叶子父子倒没说什么,曹大娘一家则有些拘谨了,连忙摇着手道:“哎哟,那怎么不好意思!不敢麻烦!不敢麻烦!”
这大少爷家的门槛哪里是他们庄稼户敢踩的?
曹大娘一家虽觉得陈步洲平易近人,不像其他富家子弟眼高于低,可要真去他家庄子上还是不自在。
陈步洲似乎也想到了,琢磨一圈又道:“那就去阿叔家!都成,都成!”
林潮生这时也拍了陆云川一巴掌,瞪着人训:“喝什么酒!先喝银耳,这个才是今天的主菜呢!先喝这个!”
在场的除了林潮生夫夫和陈步洲,银耳吃得最多的就是田岚了。
田岚身子骨弱,又早产生了小石头,产后体虚。
那时家里拮据,田岚父子和岑家的关系也紧张,能补的不多。林潮生前前后后给他送了不少银耳,那时田岚并不知银耳有多贵重,只以为也是笋子、菌子这类的山货,虽觉得不好意思,但还是收下了。
他断断续续喝了有一年,后来才知道自己吃银耳就吃了近百两的银子,可把田岚吓了一跳。
去年过年也给曹大娘一家送过,他家人多,这些稀罕物多是进了二蛋的肚子里。
可说句实在的,给这小子吃块糖,他能吃出个甜味,但给他喝银耳就是牛嚼牡丹了,还嫌弃没糖甜呢。
众人听了林潮生的话,也都纷纷捏了汤匙喝起来。
陈步洲常年养病,这样滋补的东西他从前也喝过。
这时刚抿了一口就忍不住点了头,叹道:“这个吃着比我吃过的都好,这就你说的……本草银耳?”
林潮生点头道:“就是本草银耳,你们吃着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