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的歌声笑声夹杂,陈述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林易飞在什么地方。 那头的林易飞顿了一下,声音瞬间拔高,“就是那个害你高中转学的人?你打算怎么办?” “……陈述,这么久了,至于吗?” 第二天中午。 面上的很快,姜远抽出一双筷子搅动,面上的葱花香菜被翻到下面。 “好久不见,姜远。” “你是?” 姜远顿了一下,脑子里闪过这个名字,但面上却无半分喜悦,他继续垂下头吃面,“有事吗?” “我陪我母亲回家过年,刚在路边看见你,没想到真是你。说起来真是好久不见了,有十一年了吧。” 与当年一样缄默,丝毫不给人面子,他和这个小镇一样,停留原地,毫无变化。 对面筷子停顿了一下,没有回话。 当年陈述转学后,姜远不久就退学了,连高考也没有参加,听说他父亲赌博欠了巨款,跳楼自杀,母亲被气得瘫痪在床,只剩下一个姐姐与他相依为命。 陈述就是故意戳他痛处。 陈述噎了一下,微笑道:“吃过了。” 陈述磨了磨后槽牙,掏出一个名片从桌面上推过去,“我一直在首都工作,最近要在老家待一阵,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可以多聚聚。” 陈述顿了一下,看见姜远随手拿起名片塞进口袋,起身道:“我还有事,最近也忙,就不聚了。” 他侧目看向窗外,姜远带上头盔,打响机车,身影毫不留情地远去,机车在路上荡起一层尘土,久久不平。 更不好对付了啊,姜远,有意思。 “小远啊,怎么回来了?” 张姨笑了笑,“行,我让你妈到院子里晒太阳了,我去烧点饭,给你做一碗吧?” 张姨应了一声,转身往旁边的小院走去。 其实姜远白天安置好母亲才会去工作,晚上就会回来,中午有时候也尽可能回来,他工作的工厂离这里不远,十分钟的路程。但他就是担心有事时无法及时照应,他托张姨帮忙照看,也不过是求个安心,而张姨清闲,也乐得有一份收入。 他母亲就坐在轮椅里昏昏欲睡。 姜远伸手想扔到垃圾桶里,又忽然顿了一下,而后把那名片拿近,盯着上面的名字看了几秒,心里麻木平静的湖面起了一丝波澜,又倏然被抚平,好似从未有过。 他也坐在院子里,掏出一根烟点上,烟雾在指尖腾起,丝丝缕缕,往空中飘去。 齿间轻轻吐出来,稀疏孤寂的烟雾也成了一朵云。 姜远整理着最后一个账目,看了眼手机,快要下班了。 “远儿,下班了吧,来一趟。” 那边嘟囔了一句什么,姜远起身拿出抽屉里的钥匙往外走去。 市里最豪华的夜总会,他也是第一次来,电梯上升到最高层,他推开一个包厢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