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山镇有条小河，夏天的时候，大家都喜欢去河里游泳捕鱼，看着别人在水里灵活的样子，姜远却从不敢下水。 在水里窒息的感觉，他没有体会过，但他已经在生活里体验过了。 抬眸看了一眼站在对面的陈述，姜远缓了缓呼吸后，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埋头用力蹬壁，脚滑了一下，没蹬稳，姜远往池底栽去。 只慌了一秒，姜远就被陈述稳稳抱住，捞出水面站好。 他们的姿势，完全像拥抱耳语一般。 陈述嘴角绷直，蹙了眉头，幽幽看向姜远，并不说话。 终于听话了一次。 姜远无语了一下，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又喊了一遍他的名字。 “嗯？”陈述故意装作没听清。 这么久了，第一次见姜远露出这样的表情，真实的，生动的，有些莫名地可爱，耍人的陈述很愉悦，忍不住扬起嘴角的笑容。 矛头一转，坏人装的一脸委屈，姜远有些无语，不想说话。 是失误吗？连陈述也不确定。 也可能是其他原因，姜远觉得可以再试一试。 “三不原则” 差不多在水里泡了一个小时，陈述终于结束了教学。 淋浴间有私人单间，也有公共淋浴。陈述带路，往公共淋浴走去。 热水浇到身上，有些疲惫的身体得到了放松，姜远站着不动，闭着眼睛感受水流的温度，整个人渐渐放空。 水汽雾蒙蒙地笼着眼前的男人，朦胧的脊背腰沟，修长白皙的双腿，换个场景，就有了欲拒还迎的味道。 他觉得那唯一的障碍最好可以当场被他撕碎。 姜远扭过头来，看见脱的一干二净的陈述。 陈述看着很放松慵懒，比平日少了些深沉。 姜远后知后觉，“我忘了。” 背影一览无余。 “姜远。” 陈述直接迈步走进姜远的隔间，像好哥们那样搭住他的肩膀，与他贴近。 姜远有点不自在，但也没察觉到有什么不对。 对上对方带着隐喻和挑逗的目光，姜远无语，依然平静地反击：“你不也没结婚，难道也有什么问题？” 热水倾洒下来，一半流到陈述的脊背上，一半流到姜远的脊背上。 洗澡时的坦诚相待和水汽笼罩，总能使人毫无防备地松懈下来，也往往能让人迅速走近，关系更进一步。 “对你来说，我们只能是雇佣关系？” 也许，陈述是真的念旧情，也许，时间不会磨灭一切感情。姜远恍惚地想着，他的感觉也许是错的，陈述危险的气息只是他身份所兼具的，而不是他别有用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