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述重新回到了学校。陈述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但显然不是。 最终,纸包不住火,白的也能说成黑的,澄清又有什么用?人们只在乎猎奇故事带给他们的快感,谁又会在乎真相?许多时候,当消息传出来的那一刻,就已经给当事人定了性,即使明明白白地澄清解释,大众仍然会下意识地带着偏见和有色眼镜看待当事人。 陈述知道他们迟早会失去新鲜感,再熬一段时间,这样局面迟早会过去,但陈述受不了这样目光、这样的环境,他撑不下去了,他感觉自己时刻生活在一个牢笼里,逼仄的狭窄的,让人恐慌压抑,喘不过气来,日后就算被放出来,也逃不过无形中的牢笼。 陈述最终决定转学,即使姜远回来了,这里他也待不下去了。 陈述话已经变得很少,但此刻心情却轻松了许多,像得到了一些解脱,但有件事,陈述依然放心不下。 “没有。” 邓兴华停步看向陈述,“你都不知道,我又怎么知道?” “如果他不愿意说呢?” 邓兴华看着有些为难纠结,“陈述,有件事我不知道该说不说,我本来不想告诉你,不想给你徒增烦恼,但我现在觉得我必须告诉你。 陈述一怔,恍若未闻地看着邓兴华,好像走了神,又好像没听明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紧张地攒紧了手指,“但那封信不一定和我有关……” “陈述,姜远不像你想象的那样好。我之前就告诉过你,他这个人心思很深,又很自私,他不值得你这样对他好,你把他当最好的朋友,但他把你当什么了?……” 但姜远的话却异常清晰的再次回响在耳边。 “不会,我只会觉得恶心。” 的确,除了姜远还会有谁?这件事明明只有姜远知道,可陈述就是下意识地选择相信姜远,或者说是欺骗自己,因为他不想相信,姜远会因为厌恶他而做到这种地步。 他企图粉饰的太平彻底破碎,心脏剧烈疼痛,无法呼吸,脑子陷入了茫然的空白。 他当时忽然就觉得可笑,自己还信誓旦旦地对母亲保证,这件事绝不是姜远干的,他不是这样的人。 陈述彻底心如死灰。 不到一个星期,父母去外地找了个工作,他们搬了家,陈述转了学。 寂静的黑夜里每一秒都是折磨,往事流水一样从记忆里一件件走过,思绪复杂混乱,想念又克制着,他明明该恨姜远的,但好像又恨不起来,更多的是伤心和无力。 陈述真想打电话过去问一问姜远,可又不敢,怕打不通,又怕接通后,是厌恶疏离,是亲口说出来的背叛,那更可怕,更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