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渠下车去买米线,顺便切了一块火腿回来,还拧着一口袋青菜。凛冬眨了眨眼,心道真有默契,火腿和青菜也是他烫米线时的必备菜,几分钟时间,碳水蛋白质蔬菜就齐了。
到家,凛冬刚要进厨房,韩渠就将装着衣服的口袋递给他,叫他自个儿收拾去。他拿着口袋来到卧室,哭笑不得,就这几件衣服,有什么可收拾的。韩渠分明是不让他干活。
衣服摊开放在床上,凛冬又想到下午在家里那尴尬的一幕,现在他的衣服到了韩渠的临时住处,应该放在哪里?墙边有一排柜子,他还没有打开过。转身一扫整个房间,昨天住进来时只是觉得整洁,如今有了自己家的对比,凛冬才意识到可见范围内几乎没有什么多余的东西。
“韩队!”凛冬喊道,“衣服可以放在你柜子里吗?”
韩渠的声音和淘洗青菜的水声一同传来,“随便放。”
得到允许,凛冬这才打开柜子。和他想象中差不多,柜子很空,悬挂区只挂了三件衣服,隔层上叠放着几件,最底下的角落横放着一个黑色行李箱。凛冬没有衣服需要悬挂,猜抽屉里一定放着韩渠的内裤和袜子,连抽屉都不敢打开了,将自己的卷吧卷吧,和其他衣服一起塞到一个空着的隔层上。
猪蹄汤很白,煮沸之后冒着大个的水泡,凛冬看韩渠切火腿、下米线、烫青菜,总想插一手,韩渠却只给他安排了最简单的任务——洗两个大碗、两个小蝶、两双筷子。
热腾腾的猪蹄米线上桌,两碗下面都垫着蔬菜,一碗上面有两只猪蹄,火腿少一点,一碗铺满了火腿。凛冬不满意,要将自己这碗多出的猪蹄夹给韩渠,韩渠勒令:“自己吃,我又没伤着脚。”
凛冬其实根本不信什么以形补形的说法,小时候摔伤腿,被按着吃猪蹄,吃得他怀疑自己马上就要变成一只小猪仔。但白闪受伤,他却也照着家乡的习俗炖了猪蹄送去。现在又轮到他,他还是不信吃啥补啥能在自己身上应验。归结起来,大约是一种知道不可信,但希望别人能好起来的心理。
猪蹄送不出去,凛冬只好自己吃,时不时看看韩渠。韩渠碗里虽然没有猪蹄,但显然没有亏待自己,火腿管够。凛冬吃一天猪蹄了,腻得慌,自个儿碗里几片火腿吃完,越看越馋韩渠的。
韩渠一抬眼,正好装上他“贪婪”的眼睛,他连忙躲开,韩渠却笑了一声。
“想吃火腿?”
“……”
“不给你。”
“……”
晚饭后,凛冬终于抢到了洗碗的活儿,但灶台仍是韩渠收拾的。很简单的一餐,甚至关键的炖猪蹄都不是他们自己做的,凛冬还是感受到了一种类似“过日子”的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