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渠没有出声,安静在这没什么家具的房间里被无限放大。凛冬觉得自己的心跳声都有了回音,赶紧抖开被子,借着夸张的动作掩饰内心的忐忑。
韩渠走了过来,帮他将被子展平,“两个人一起睡,是什么仪式吗?”
凛冬脱口而出,“是啊,这边的习俗,新床需要阳气重的人压一压,不然会,会做噩梦,我们两个,阳气比一个人重。”
韩渠说:“噢,冬冬哥害怕了。”
“不是害怕!”
韩渠拿起自己的枕头,“不害怕就自己睡。”
“韩……”凛冬转身时,韩渠已经走到门口,他闭了嘴,冷静下来,意识到这个邀约实在是很突兀。
换床的第一夜,凛冬意料之中地失眠了,这阵子每天都跟韩渠在同一间屋睡觉,现在床做好了,他们却被一道墙壁隔开。他忽然有些后悔非要睡新床。韩渠是不是本就不想和他睡一屋?所以才赶着将床做好?他侧过身,摸着床头的暗纹,这些都是韩渠的心意,韩渠不会排斥他。
想得越多,越是睡不着,凛冬的思绪渐渐从韩渠转移到白天那些繁杂的事情上。进出口资质他要尽快拿到,这样在和码头的周旋上才能取得主动权,还有给白闪开公司的事也要马上落实。千山城那边,普老板催他出差已经几次了,他得抽空去游乐场看看。
手臂压在眼眶上,他忽然有些迷茫,需要解决的事一桩接着一桩扑面而来,他应接不暇,似乎有什么被他遗忘了,他费劲地想了会儿,却想不起来。
清晨,凛冬因为失眠有些精神不振,出门时韩渠也刚起,“早上好。”
“好,好。”凛冬拿着牙刷,头一点一点的。
“新床睡着不舒服?”韩渠问。
“有点。”凛冬起床气发作,气韩渠昨天不跟他睡,眯着眼睛一摇一晃地说:“我一个人压不住。”
“做噩梦了?”
“梦到被床吞了!”
这话一听就没什么可信度,韩渠说:“那今晚回来睡吧,把床垫搬回来。”
凛冬也想回来睡,但还在赌气,咬着牙刷不吭声。
“今天中午我去接你?”韩渠说:“你在公司吗?”
凛冬漱干净口,疑惑道:“中午?你不去治安局吗?”
韩渠说:“我今天只有半天训练,不是跟你说过吗?”
“啊!”凛冬短促地惊讶了一声,想起来了。前天他和韩渠闲聊时,韩渠说要到休息日了,打算去卡利斯学堂看看齐穗,他想也没想就说,自己也要去。韩渠还问他抽得出来时间吗,看他每天都很忙。他满口应下,想看看齐穗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他确实很久没去给孩子们上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