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胜仗,极大的助长了他的信心,对于拿下赵国,桓齮的心中没有任何忧虑,就仿佛这是一件理所当然又不值一提的事情, 他的灵魂跟随着脑海中的思绪向外飘扬,一路来到了赵国身后, 距离秦国更为遥远的地方,那里,有着他之后的对手,燕国、齐国,等到将这两国一并收入囊中之后,大秦便统一了天下。
为了抵抗桓齮所带领的这支即将架在脖子上的利剑,快要喘息不过来的赵王迁十万火急的从北部边防地区调来了跟匈奴人对战的李牧。
李牧手中的军队,是他们赵国所剩下的最后一支尚还保留完整,有一战之力的军队。
可以说,于匆忙间走马上任,李牧十万火急地回调之时,赵国已然山河破碎,社稷凋零,赵王迁甚至从头到尾都不曾想过李牧能够打赢所向披靡的秦军,所做的一切都只为给赵国争取一二喘息的余地,做出最后的抵死挣扎。
可手中拿着此世最烂的牌,回援的李牧却没有半点灰心丧气之意。
纵使一代又一代的明君将秦国的实力推到了其余六国根本无法想象的地步,纵使秦国强盛的军队几乎已经到达了“野战天下第一”的程度,纵使赵国半数的城池都已归入了秦国之手,只要有他李牧在,这赵国便守得!
“北部的战士们随我走!回援宜安!”
带着所有用来跟北边匈奴人对战的将士们,日夜兼程地来到秦赵两国对敌的最前线,隔着一条长河,李牧所代表的赵军和桓齮所带领的秦军双方各自驻扎营地。
“将军,赵国临阵换将!现在率领赵军的是北边的李牧!”
桓齮,李牧,对敌之时,两人或许都听过对方的大名,虽不曾有过交手,但对对方的战斗风格都有所了解。
“李牧?”桓齮转身,从鼻子里重重“哼”出一声气来,“擅守不擅攻之辈罢了!将他堵在河流另一边,叫他不得过岸!”
这是桓齮对敌之策,在这胜负难料的战场上,他所带的军队已经连胜九场,不论敌人是谁,在桓齮的心里,焉有不胜之战?
“将军!秦军在河岸另一边驻扎了营地,若我方登舟过河,必然受到秦军在岸上的攻击,若想上岸,必会被守在岸上的秦军战士推下河岸,此战难打至极,该如何是好?”
李牧才刚下马,劈头盖脸地就听到小兵传来的情报,他人站定在地面上,移步转身,面对所有六神无主的士兵,坚定有力的声音像是要给全军吃一颗定心丸:“不急,我们就驻扎在他们军营对面的河岸上,不过河,不登岸,在河岸这头修建堡垒,等着他们打过来!”
秦军之强,他国军队向来无可匹敌,若要正面对战,军队损失惨重不说,还屡战屡败,得不偿失,是以,赵国从廉颇开始,就以守为策对战秦国。
而李牧本人,可以说是将廉颇的守成本事发挥的最为精湛者!
“建堡垒?固守不出?连日叫阵从不应战?”桓齮想也知道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如果说他们秦国拥有世间最锋利的矛,那么赵国就拥有世间最坚硬的盾!
赵军躲在他们建立起来的厚土垒后头,秦军想要攻破他们的战线是无比的艰难,再者,如今两军驻扎在河岸两边,谁要过岸进攻都要吃足天时地利的亏。
“我们从秦国远道而来,战线拉得过于漫长,身后辎重运送吃力,若是跟他们耗上一些时日,所花费的金银恐怕会是难以估计的数字。”
所耗费的天价银钱是小,怕就怕物资运送到中途断了,只留他们这些在前线作战的将士们,没有吃食没有过冬寒衣的战斗。
副官上前两步,头疼地问:“那该如何是好?”
桓齮点在舆图上的手指划向了另一个被他事先圈起的地点:“攻打肥下!我们以围魏救赵之法,逼着李牧一军从他们的乌龟壳里出来跟我们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