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四与研一之间的假期,原本无聊的假期,多了件事做。 晨雾未散,油烟机发出嗡鸣,与窗外青鸟一唱一和,倒像某种新世纪的巴松管协奏曲。 与奶奶和二小姐吃了早饭,待二小姐出门,就坐在电脑前,煮杯热牛奶,等待电脑开机。 这台老旧的笔记本还是大一因学习需要咬牙买的,屏幕边缘有些磨损泛黄,像夹在旧书里太久的玉兰花。 帮白猫顺着毛,呼噜呼噜的像只白猪。 输了账号密码,他的留言便零零散散的抵达。 总是发些没头尾的短句,多数是随口絮语,有时是长段潦草的酸诗,这次的最后一条消息是傍晚拍下雨后霓虹的光影。 凑在屏幕前看了好久,想着究竟是什么样的相机能拍出这种模糊的画面,翻来覆去的才看出原来是水坑里面的彩色倒影。 想起曾经那位喜爱皮夹克配牛仔裤的学长。 红着脸说出了喜欢两字,被回了不喜欢也就再未出现。 最后毕业典礼上倒留了张纸条,被垫在茶杯下面,晕染了深蓝色墨水留下的一串数字。 如今想来,当初决绝的措辞大概也伤他很深。 那次的不喜欢的确是不喜欢,这次,倒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不太理解这种所谓浪漫。 应该算浪漫吧,对于他来说。 于我来说倒好像是没什么用处的事情。 脑子里想着该劝他有空多看看书。 敲了一行“暮色总爱卡在铁闸门的齿轮里,将青石板路碾成褪色的油墨,不知究竟哪里好看”,光标在对话框里打转,恰似那年梅雨季困在图书馆檐下的灰蛾——明知扑向的是虚妄的光斑,翅尖仍要蘸着水汽写些无用的诗。 杯中的牛奶起了脂膜,皱眉迟疑一阵,终于一字一字的删掉,改成“好看”两字。 点了发送,长舒了口气。 上午剩余的两小时读书写字,回了状态,又自在起来。 奶奶中午回来,买了条鲫鱼,一块豆腐。 丢在厨房留了句话就跑下楼打麻将去了。 追出来隔了两层楼梯和她说,“喜欢玩就搬到一楼去好了” 她伸着脑袋嚷嚷“大小姐,饭好啦叫我” 烧了壶开水,鱼与豆腐改了刀,又清洁一次,葱姜下锅,鱼也下锅,待两面金黄,倒开水,盖好盖子。 白猫蹲在窗台上呜呜呀呀的撒娇,早上的剩粥拌了留好的牛肉馅和白菜叶子,放在地上,转身看到它从窗台跃下,那姿态倒像草丛跃出的猛虎,可惜与那酸诗一样,都没什么用罢。 回到小屋,看到手机闪烁,两个未接来电,正犹豫,第三个来了。 响了五声,接起。 对面第一句话“啊啊啊,那啥,粗来吗?” “在忙” “不是在放暑假吗?” “有事?” “出来吗?” “。。。说了在忙” “当面说我发挥比较好” “再说吧” “再唠两句啊啊” 挂了电话,脑子有些乱。 这种事不太会,出来无非吃饭看电影。 嗯,还是再等等。 看了那备注的名字,又忍不住笑。 当初鬼使神差给他起的 “要账鬼”喜欢留白,寒舍请大家收藏:(www.qibaxs10.cc)留白,寒舍七八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