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账房先生见他急于撇清跟自己的关系,心下愤怒:“我还不都是受了你的指使!你说让我做掉那个主簿,事成之后倒卖粮食的钱分我一半,怎么,这个时候又不认账了?” 县令指着账房先生,急得半天说不出一个字,他自知已无退路,只得对付祂猛磕了几个头,涕泗横流:“将军,我自知有罪,但求将军放过我的妻儿,要杀要剐,全凭将军做主。” “说到底,还是你私心作祟,妄想轻罚。” 百姓中爆发了一声欢呼。 “付将军才是我们的父母官啊!” “将军此番作为,是否太过严苛了,自古以来少有县令因贪赃处以斩刑,小惩大诫为佳。” “若不严加惩戒,那便会有更多的安岭县令出来为祸百姓,倒不如杀鸡儆猴,把其余那些动了歪心思的人镇住。” 她夹紧马腹,疾驰而去。 一大清早便有人咋咋呼呼了起来。 “你问我是谁,我还想问你是谁呢?”这是付霁的声音。 谢清尘被气的火冒三丈,他站在院外,怒目对着守在门口一夫当关的付霁,道:“我是这里的州牧,别说这个院子是我的了,这里的人也是我的!” 他打断了一旁喋喋不休的谢清呈,问:“什么你的我的,付将军是有家室的人。” 王秋迟点头:“对,和当今秦王成的亲,应当半年有余了。” 什么样的人配得上付将军啊?怎么有人敢娶付将军啊?真的不会玷污了付将军吗? 王秋迟扶额,他简直要被这人清奇的脑回路打败了。 谢清尘更震惊了,他像是要哭出来了:“刘煜这狗东西,这么早就把我的付祂给糟蹋了,娃都这么大了。” 谢清尘瞪了他一眼,怒道:“你是帮他还是帮我?” 说着说着他看向门前站着的小姑娘,谁知对上了付霁盈满泪水的眸子。 谢清尘有些急了,他伸手用衣袖胡乱地替付霁擦着眼泪,边擦边道:“怎么还哭了,万一付祂回来看到了怎么办?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一个大男人欺负你这小屁孩。” 谢清尘有些手足无措,他看着王秋迟,用眼神催促他哄一下。 小姑娘果然被震慑住了,水灵灵的眸子委委屈屈地看着他,她哽咽着,道:“不行,你们把她藏哪了。” 她披着一身风雪,下了马,付英紧随其后。 付霁一下子将她扑了个满怀。 “付将军。” 她向付祂怀里缩了缩,委屈道:“他们欺负我。” 付祂轻轻拍了拍付霁的头,对站在门外的二人道:“进去说吧,外面冷。” 谢清呈在他身边坐下,他暼了一眼搁置在炭边的小酒炉,奚落道:“在我们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住可真是委屈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