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老大不小了,我也不奢求你懂事、为家族贡献什么,至少别拖后腿!收拾一下东西,下个月你就出国吧,省的你在国内童家也不会放过你。’
‘害,当初怎么就和童家人撕破脸了呢……’
轻率了,就该继续与童家联姻;
反正这不成器的儿子都当了十多年的绿毛龟儿,再忍忍也没差别,毕竟童家确实家业更强盛。
范父:‘还有你这个花销也太不像话了!你那两张卡我给你停了,也别再让那些没用的大师往家里头来,出场费个个几十上百万,没有一个能解决事儿的,都是废物!’
‘要我说这些钱花了也白搭,你就老老实实在国外待几年,说不定几年后童笑笑和童家人就消气了……’
听着父亲冷冰冰的话语,看着他身后穿着西装、仅小自己三岁的弟弟登堂入室,范邹阳浑身发冷像跌进了冰窟窿。
什么叫都怪自己惹祸牵连家族?
什么叫花钱驱鬼也是白搭?
自己年仅三十被赶到国外,肯定无缘偌大的家业,如此也就罢了,他甚至都不想花钱为自己驱邪做法!
父亲这是要放弃自己吗?!
范邹阳急火攻心,他又恨范父冷血无情,更恨造成一切的罪魁祸首童笑笑。
他把银行卡里一千多万元全部砸出去,去请城里有名的天师对付童笑笑,可惜都失败了!
那些饭桶卷了他的钱,一个个临到关头打退堂鼓:
‘嘶…范少爷,这女鬼背后的人手段很凶,我弄不过他!’
‘这活儿我不接了,真不怪我没有契约精神,总不能为了三五百万把我小命赔进去吧!’
‘……’
半吊子天师尽数跑路不说,童笑笑的鬼魂还多次化为梦魇,入梦范邹阳。
她在梦里以魂体形式出现,乍一看就和冤魂恶鬼没区别,脸庞肤色定格在被厚厚雪层压死冻僵之前,青青紫紫好不瘆人。
童笑笑无比嚣张,掐着他的脖子笑得张狂:
‘就凭你找的那些三脚猫功夫的人,还想灭了我?白日做梦!’
‘本小姐能看上你这种又无能又软蛋、只会靠家里的废物,你早该感恩戴德,居然还敢骂我?!那你就去死吧!’
‘……’
范邹阳从梦中惊醒,心有余悸地摸了摸颈部。
短短一两个月,他就折磨得不成人形,形容枯瘦。
绝望之际,他脑中灵光一现,突然想到月余前童笑笑说过的话:
‘网上这些质疑黑猫的人懂个屁,只要见识过真实世界的人都清楚它的强大之处,这绝对是藏在人世间的大妖怪!’
范邹阳像是溺亡之人终于抓到了一块救命的浮板,当天就在最近的猫舍买了只幼猫,做法二次召唤‘黑猫’,把虞妗妗再一次召了来。
他颠三倒四说完全部情况,恨不得跪下来扒住虞妗妗的大腿:
“黑猫前辈,我是真的没有办法了!求求你给我一条生路吧!”
“谢丝淼真不是我杀的,是童家和童笑笑用的邪法!我真不清楚她的魂魄到底怎么样了!我猜……
我猜丝淼很可能已经被他们害得魂飞魄散了!”
范邹阳想报复童笑笑,最简单也是最方便的筏子便是直接破坏她的谋划,把事情真相告诉谢丝淼。
他也的确是这么做的,稍稍休养两天让脸上的伤不那么明显,他就找了个时间把谢丝淼约出。
‘丝淼我对不起你,其实有件事我瞒了你很久,再不告诉你,我良心不安……’
谁知正当他酝酿着要把一切和盘托出,坐在对面的女人勾起唇角,出声打断:
‘哦?什么事如此严重?是不是想告诉我,我的身体里有另一个魂魄?’
谢丝淼的声音似笑非笑。
范邹阳心下震撼,猛地抬起头:‘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不,不对!
和那双阴森森、描摹着精致妆容的眼睛对上,他登时浑身发冷:
‘你、你是童笑笑!!’
仔细再看,‘谢思淼’今日的穿衣风格相较往常的确有了较大变化,只是他太过紧张没有注意到这些。
从不化妆的脸上扑了粉涂了口红,牛仔裤清新衬衫变成了修身长裙,拿着勺子轻轻搅拌咖啡的手指头新做了美甲……
这一切都说明,与自己面对面相对的人已不是过去那个!
‘哗啦——’
挑着笑容的童笑笑一挥手,直接把滚烫的咖啡泼在范邹阳的脸上,语气阴森狠辣:
‘好你个范邹阳,想坏我的好事?你还说对这个贱人没意思?!只可惜你来晚一步,现在这具身体已经完完全全属于我童笑笑了!’
‘说你是个草包你还不承认,让你办点小事磨蹭了一个多月都没成,现在看来你不会是故意的吧?既然你不仁就休怪我不义!’